沈玉落此時已經基本了解了案情的來龍去脈,果然,陳銘是不肯輕易交出錢財的。
臨門一腳了,還要給她出個難題,擺她一道。
隻是,他這也太過殘忍,用這小乞丐的命來謀害別人就不地道了。
雖然不是他親手做的,但這趙申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啊,至少他也放任他謀害別人了。
她心中已經動了怒,冷眼瞟著堂上跪著的趙申。
這也是個不安分的,嘴上說什麼響應裴如景頒發的布告,聯合其他富商要開粥棚賑災,實際上是聯合別人給真正賑災的人下套吧?
沈玉落哪裏還不明白現在這是什麼情況,這是用鬧出人命逼迫威脅她,想讓裴如景收回募捐的布告,想讓她放棄那些夫人們簽下的募捐令,不和他們收錢。
否則下一個死的也許就是她了?
“嗬嗬……”
想到這裏,她氣得忍不住冷笑出聲來。
活了這麼多年,她還是第一次被人這般威脅……
“我覺得,他們兩個說的還比較正常,雖然受傷了,但腦子還算清楚。”
沈玉落指了指那兩個粥棚的夥計,淡淡說道。
陳銘知道她是個嘴毒心硬的,論吵架,他是吵不過的,但是出了人命確是實實實在在的,她還想偏頗不成?
“王妃,粥棚施粥多日,被城中百姓讚譽,說不定如今不想施粥或者施不起了,又騎虎難下,所以才下毒殘害難民,想用這種方式終止施粥。”
他一開口就是責怪何家的粥棚,將錯誤都歸結於他們。
“陳大人,你是不是智障了?難道你平日裏斷案竟是這樣斷的?沒有人證物證,沒有刑訊供詞,全靠一張嘴胡亂猜測?”
沈玉落聽了他的話火一下子就冒了出來,這傻缺是不是以前裏也是這樣斷案的?
陳銘被她當著這麼多人擠兌,也沉下了臉。
“王妃,本官往日裏斷案自然會求人證物證啊,今兒這案子人證物證也都有啊。”
他不服氣的辯駁道。
“哦?在哪裏?我方才聽你鐵口直斷,還以為你沒收集人證物證呢。”
沈玉落冷笑一聲問道。
“人證就是趙申和他家的三個長工啊,那小乞丐若是活著,也是人證,但他和了何家粥棚的粥中毒死了,趙申家的三個長工也都喝了他家的粥中了毒,這個證據還不夠麼?”
“至於物證,本官已經讓人在粥裏檢測過了,那裏邊兒確實下了砒霜。”
陳銘見她質疑他斷案,頓時將案情闡述了一遍,也列舉出了人證物證。
“嗬嗬,還下了砒霜?那為什麼隻有這小乞丐死了,趙申家的長工活著?就算他們喝粥喝的少,中了砒霜毒此時還能在這裏作證?”
“而且,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你為什麼不保護案發現場?反而讓人將粥棚砸了?為何不聽何家的夥計辯駁?到底是何家的人下的毒還是有人故意想陷害何家投毒?你可都查清楚了?”
沈玉落不容她反駁一連串的提出質疑,陳銘和躺下跪著的趙財主幾人頓時臉色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