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虞表情如常,心中已經跟風鈴聊了起來。
“跟我回去。”牛睦的語氣有些生硬。
眼神相觸之時牛睦猛地收回目光,那一刻,他的心猛然一震,地動山搖,有什麼東西在生根。
他眼眸微微垂著,不敢再看瓊虞,卻正好看到地上的血跡,順著血跡……
瓊虞看著對方耳朵上一點點染上紅暈,又迅速褪去。
她知道對方的目光現在在地上,那裏恰好有她滴落的血珠,她沒有止血,鮮紅的血珠爭先恐後地往指尖流淌。
“我買下了他,他以後跟著我們。”瓊虞甩了甩手上的血。
隨著甩動血珠四濺。
手被握住,握住她的大手像是火爐一樣,灼得她皮膚滾燙。
她看向握住她手的男人。
受傷的美人最是讓人心疼,更何況是朝夕相處的妻子。
她的手指輕輕勾了勾牛睦的手掌心。
一瞬間,牛睦本就硬朗的麵部線條,更加緊繃,他的喉嚨上下滑動,像是在忍耐什麼一樣。
“回家,處理傷口。”
他不是在尋求瓊虞的同意。
態度強硬地抓著瓊虞,另一隻手撈起小狼。
邁開的步伐出奇的亂。
心比步伐更混亂。
手上柔軟的觸感透過皮膚傳遍全身。
在今天之前,他對楊瓊沒有過異樣的情緒。
更多的是疲憊,和麻木。
像這樣激烈的,渾身血液都在燃燒的感覺,是他二十多年人生中從未出現過的。
他今天來時,以為楊瓊是像平時一樣,打罵小狼取樂。
本是怒氣難消,恨她屢教不改。
這種情緒,在看到對方眼中的水光時,倏地消失。
毫無征兆。
那雙眼睛像是平靜的水麵,突兀地升起烈焰火光。
美麗,炙熱又危險,極具迷惑色彩。
即使見證過對方很多次的惡毒,不講理,他還是想再相信對方這一次。
瓊虞任由牛睦給她上藥。
她看著對方小心翼翼地給她清理傷口。
這細心嗬護的樣子,怎麼看也不像是記憶裏冷漠的人。
要是沒有記憶,她會以為,楊瓊與這人非常地恩愛。
牛睦看著落在他手掌裏,顯得非常小的手。
這雙手,他從未握過,今日卻覺得怎麼握都不夠。
手臂上的鮮紅尤為刺眼,跟瑩白的肌膚格格不入。
他暗暗咬牙。
早晚要揍那小子一頓。
放開包紮好的手。
他揉了揉太陽穴,今日他看到楊瓊帶著一個昏迷的女子進牛守義家,他跟上去,本就是為了帶瓊虞回來。
“不要再做見不得人的勾當。”他的語氣不自覺地又冷了下來,這些女子總會讓他想到母親,同樣是被拐賣而來的一輩子都沒有開心過。
還有眼前這個人明明也是,為什麼現在會助紂為虐。
瓊虞秀氣的眉目皺著。
美人蹙眉,看得人心疼。
牛睦忍不住想要伸手撫平她的眉心,甚至覺得自己剛剛的語氣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