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冉眯著眼睛,右手輕撫了下這道疤痕,好似安慰,

身上那股濃重的悲傷,漸漸消失了。

她在滿朝文武的低聲嗤笑下,穿著淩亂的皇袍,一步一步的,朝著龍椅,走了過去。

“攝政王今日,是不是坐錯位置了?”

一句滿是嘲諷的疑問句,被雲冉用洪亮的嗓音傳遍了整個朝堂。

單晏之皺起了眉,

今日是找死來了?平日裏都稱我為皇叔,是誰給的他勇氣。

他眼神陰毒的剜了一眼等候在側殿的黃福順,抬起頭來時,又變了臉,

笑的滿麵和熙,

“既然君臨這麼迫不及待,這位置,皇叔也就是暫坐罷了。”

他起身讓開,一甩寬大的衣袖,根本不理會滿屋朝晨的眼神,甚至沒給雲冉一個體麵的敷衍,居然轉身就要離開。

雲冉眯著眼睛掃視了一眼底下的臣子,居然沒有任何一人覺得這有什麼不對,

天子威嚴那是一點兒也沒有啊。

好一群朝中蛀蟲,雲冉突然輕笑出聲。

一個好人也沒有,那真是太簡單不過了。

特工嘛,什麼都會,這殺人的本事,那也是沒有100種,也有99種了。

“皇叔,下朝以後,孤有要事與你商議,還請皇叔且等侄兒片刻。”

雲冉突然變了個表情,一副討好的模樣。

嗬,終究還是怕了,裝什麼。

單晏之獰笑一聲,嗯了一句,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啟稟皇上,臣有本要奏,近日來黔州水患嚴重,民不聊生,急需賑災,這戶部,就是不肯撥銀子…”

沒等他繼續,旁邊就竄出來了一個聲音,

“你血口噴人!皇上,國庫空虛,那是半個多餘的子兒都掏不出來了啊……”

戶部尚書黃大人臉紅脖子粗的出來爭辯,卻忘了自己腰間的玉佩膚若凝脂,沒個幾十萬兩白銀是下不來。

滿朝文武看似爭先恐後的上奏,雲冉卻看明白了,

這群老頭分明在胡鬧,

各個滿肚子肥油,又吃又拿,衣服都要爆出來了,卻還在空蕩蕩的國庫裏剮肉。

其心可誅!

更何況,現在是冬日,黔州哪兒來的水患!

當我雲冉是三歲小孩嗎?真是張口就來。

“住嘴!”

雲冉懶得聽他們廢話,清了清嗓子,

“朕忙於國事,無暇一一處理,爾等將欲奏之事密書奏折呈與朕,此後再做定奪!”

“老臣……”

“好了!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說完這句話,雲冉起身便走。

你有事,朕無事啊。

“這,這!”

臣子們都交換著眼神,小皇帝居然這麼囂張,這是吃錯藥了?

雲冉算是徹底繼承了這單君臨的記憶,

滿朝的文官,居然被四個世家大族盡數掌握其中,

他們與攝政王狼狽為奸,共同瓜分天下財產,搜刮百姓民脂民膏,不顧死活。

精忠報國的武將們,都被奪走了兵符被迫卸甲歸田,

這朝堂之中的將軍,居然是世家找來濫竽充數的家族子弟!

真是好一群臭魚爛蝦。

是誰默許的,猜也不用猜。

擒賊先擒王,今日我就要將這爛根統統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