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雲煥拉著安如雪的手,深情的望著他。

“我這一生,不求大富大貴,有一心愛之人就足矣,如雪,那個人就是你。”

安如雪被她的深情打動,忍不住眼眶都泛起了濕潤的淚光,亦是如此深情的回道。

“我對妻主絕對,萬分真心。”

景雲煥瞬間高興起來,如獲至寶一般,眼裏都有了光,不再是以前那般的冷淡和深邃。

“當真?”

“當真,妻主挺身而出救我的那一刻,我對妻主已經萬分心動了。”

景雲煥激動的抱著他,兩人擁吻在湖邊。

盞盞花燈如同地獄鬼火,兩人攜手忘川湖畔,立下永遠相愛的誓言。

他們在這一刻,說的都是最真心的話,恨不得在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一夜白頭,好讓誓言變得更真,足矣攜手一生的真誠。

......

這天晚上,景雲煥又歇在了安如雪的院子裏。

安如雪一路都跟景雲煥在一起,竟也不知景雲煥何時派人給他買了他以前最愛吃的點心。

精致昂貴的糕點在這一晚上,似乎都沒有他們的真心來的更加真材實料。

十月一。

劉溫良的病情越來越重了,已經開始咳出血了。

景雲煥甚至為他請了太醫上門來看病,因為這件事,還被朝中文官彈劾寵侍滅夫。

景雲煥麵對這個彈劾,竟一聲不吭的認下了,安如雪知道以後深受感動。

太醫說劉溫良的身體是早年舊病複發,又心中一直鬱悶著,一口氣憋在肺腑裏到現在都沒釋懷,所以心力憔悴,病情基本上是好不了了。

心病需要心藥醫,但安如雪清楚,這世上沒有那份心藥存在了。

安家倒台,妹妹自盡,母親被氣死,自己如今為人夫侍,這幾件事是完全不可能有辦法讓劉溫良心中釋懷的。

太醫開了些藥就走了,出門跟景雲煥又說了點悄悄話。

安如雪伏在劉溫良的膝頭,哭成了淚人。

劉溫良溫柔的摸著他的腦袋,還想裝作自己沒事的樣子,“如雪怎麼哭成這個樣子,還跟小孩似的呢。”

“爹......”安如雪泣不成聲。

劉溫良則像是對自己的身體病情已經十分坦然了一般,說:“如雪,每個人都有死的時候,爹已經在你娘之後活了這麼久了,看到你成家,嫁了個疼你愛你的妻主,爹已經很高興了,隻是 你不能一直讓爹陪著你對不對?你娘和你妹妹已經在地下等我那麼久了, 我也想她了,你就別在麻煩丞相找大夫來了,爹想安安生生走完最後這段時間。”

景雲煥走進屋,臉色也不是很好。

太醫剛才對他說,劉溫良最多也活不過兩個月了。

雖然大家都能感覺到他時間不多了,但真的被太醫下了死亡通告的這一刻,景雲煥倒是不知道要怎麼告訴安如雪了。

劉溫良見景雲煥進來了,輕輕拍了拍安如雪的肩膀,“丞相大人也來了,你別像個小孩子一樣了,都多大了,快起來。”

安如雪這才起身,擦著臉上的淚。

兩人走出劉溫良的屋子以後,安如雪急不可耐的問道:“妻主,大夫說了什麼?”

任憑景雲煥口才極佳,到這個時候,還真是忍不住三緘其口。

安如雪看著她不說話了,眼中的淚又止不住了。

景雲煥心疼的抱著他,幹巴巴無力的勸著。

“沒事,沒事,會好起來的,如雪這樣好,老天爺一定會看到的,一定會保佑你爹的身體好起來的,如雪不要擔心了。”

安如雪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淚眼朦朧的看著她,“真的嗎?我爹會好起來的嗎?”

景雲煥點了點頭,笑的有些沉重。

安如雪心中分明感覺到了隻是安慰,但他也不願意麵對事實,自己騙自己似的,抱著景雲煥,就像是抱住人生中最後一線生機。

景雲煥十分心疼他,安慰的話說了一遍又一遍。

“你放心,你爹的病我一定用最好的藥醫治,他會好起來的,不要哭了。”

景雲煥這句話倒是真的,庫房裏的補藥天天往安如雪的院子裏送,甚至引起了許翠玉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