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女低音獨唱:《秋月孤者》,錢起,原詩不詳;
三、男高音獨唱:《青春》,李白,原詩不詳;
四、女低音獨唱:《采蓮謠》,李白(若耶溪傍采蓮女……);
五、男高音獨唱:《春日飲酒》,李白,即《春日醉起言誌》(處世若大夢,胡為勞其生……);
六、女低音獨唱:《期待與告別》,是孟浩然《宿來公山房期丁大不至》(夕陽度西嶺……)和王維《送別》(下馬飲君酒……)二首相接而成。
馬勒曲成於1908年,當時他已病重,在死亡的陰影下完成此曲。1911年馬勒逝世後才在歐洲各國公演,成為現代音樂史上的最重要作品之一。
全曲的基調是感歎人生無常,歡娛苦短;夕陽西下,秋色慘淡。其中反複詠唱的疊句“生昏昏,死幽幽”(Dunkel ist der Leben, ist der Tod),竟無出處可找,這是因為馬勒按作曲方便,改了不少文字。但中國詩意境的基調,他是抓準了的。中國文人的飲酒之樂,總是借酒澆愁,感歎人生之短,卻常懷千歲憂,與西方的飲酒歌基調相反。
美國詩人弗賴契1914年聽此曲在倫敦公演,他說:
當我聽到這些歌曲,我感到我正在寫的詩與這些中國古代詩人早就寫出的詩多麼相似。我的現代式的孤獨感、漂泊感、失望感,穿過許多世紀的時間,數千英裏的空間,與他們會合了。
這種會合的結果之一是弗賴契的詩《藍色交響曲》。
《玉書》轉譯成英文也是在19世紀末。1897年,長居法國並用法語寫作的美國詩人斯圖亞特·梅裏爾(Stuart Merrill)在其英譯法國詩選《散文的粉畫》(Pestels in Prose)中轉譯了柔迪特·戈蒂葉的中國詩法譯文;但直到新詩運動興起後,《玉書》才成了美國人特別喜愛的讀物,轉譯次數之多,令人吃驚。1918年詹姆士·懷特爾(James Whitall)的《中國抒情詩》(Chinese Lyrics)全書係《玉書》之轉譯;馬瑟斯(EPMathers)編譯兩本東方情歌選《彩星》《清水園》,其中的中國詩大多來自《玉書》,隻是被改寫成押韻的抒情詩,而完全走了樣;1922年喬旦·斯塔勃勒(Jordan H. Stabler)從《玉書》選擇出《李太白之歌》(Songs of Li Taipo);1923年喬裏蓀(Joerissen)的《失去的笛》(Lost Flute)亦係《玉書》之轉譯。一直到1927年艾恩·柯爾文(Ian Colvin)的《仿中國》(After the Chinese)依然是以《玉書》為藍本,其中詩人名字的拚法也照抄法文。
很奇怪,這些轉譯《玉書》的人,對當時已經數量不少的英語漢學家所譯中國詩看不上眼,情願頻繁轉譯同一書,可見《玉書》本身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