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不得其他,林逾靜去庫房搬了梯子過來,三兩下便爬到了牆頭。

月色下,一個身著赭紅色長袍的男子,一隻渾身雪白的貓,齊刷刷的抬頭望向這裏。

“姑娘這是……”那男子眉頭一挑,“覬覦我?”

林逾靜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失而複得的喜悅,與滿腔的困惑。

待她回過神來,那男子已經立在了牆下,而元寶則是乖巧的坐在一旁,歡喜的衝著她叫。

男子張開雙臂,笑著仰頭道:“還不下來,莫非是等著被人發現?”

自然是不能被人發現,可……

林逾靜猶豫的望著下麵,試圖尋找下去的途徑,卻一無所獲,隻剩下張臂而立的男人。

一陣寒風吹過,林逾靜打了個寒顫,下邊的元寶久久不見她下來,叫的更為急切,繞著牆角來回踱步。

林逾靜咬了咬牙,閉著眼往下一跳,轉眼便落入了一個結實的懷抱。

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姐姐你說,這算不算,投懷送抱?”

林逾靜身形一頓,有些不自然別過頭,想要躲開耳邊襲來的熱氣。

正要逃離這個尷尬的懷抱,耳邊卻又仿佛傳來了孟舒的嬌笑聲,以及早晨元寶淒厲的控訴,搭在男人身上的手忽的一緊。

心思翻轉間,她報複性似抬頭,然後的對著男人溫和一笑,“你且猜猜。”

那男子顯然沒有想到她會這般回答,饒有興趣地盯著林逾靜的眼睛,輕笑道:“那便是了。”

林逾靜不置可否,麵上又恢複成了一派淡然,慢慢的站直了身子,似是方才的一切都不過是幻覺,淡然地問道:“你為何會在此?”

“我一直便住在此處,隻是姐姐不曾注意罷了。”男人又說道,“姐姐還未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呢?”

不知是不是錯覺,林逾靜竟然從他的話中聽出了一絲控訴,想來也是,一個夜探閨閣的登徒子罷了,若非沒有這般裝模作樣的本事,恐怕早已沒命了。

林逾靜嗤笑一聲,道:“妾身已是有婦之夫,公子自重。”

隻見那男子輕笑一聲,避左右而言他:“姐姐不想說便罷了,不過姐姐可要記住了,我叫秦牧。”

林逾靜挑了挑眉,打量起秦牧,劍眉星目,膚色並不白淨,比起尋常世家子弟多添了一絲桀驁,若板著臉也能唬不少人,可一說話便又平白有些稚嫩。

又仔細回想了一番秦牧這個名字,她可以肯定以前並未聽聞過這個名字,想必應當不是什麼世家貴族,這般倒是省了不少麻煩。

“你叫什麼名字與我無關。”林逾靜收回自己的視線,勾起唇角,神色不明道,“多謝你救了元寶,隻是你可知曉通奸是何罪名?”

話音剛落,林逾靜腰間便多了一隻手,眨眼間便再次落入了那個懷抱:“姐姐這般過河拆橋,可真是讓人傷心呢。”

“是麼,”林逾靜眯起眼看他,才發現眼前人身量頎長,約莫比自己高出了一個頭,隻得揚起頭,眸中多了一些警惕,反問道,“那又如何。”

秦牧低頭看著近在咫尺的臉,目光停留在微微張開的嬌唇上,眸色一深,忽然猛地一低頭,在林逾靜逐漸憤怒的目光下錯開頭,在她耳邊輕笑出聲:“姐姐在想什麼?”

意識到自己被逗弄了,林逾靜俏臉一紅,當即羞憤地推開秦牧,咬牙切齒道:“男女授受不親,公子還是離遠些罷。”

“姐姐說的是。”秦牧的笑意加深,露出尖尖的虎牙,“隻是早晨在門口撿到姐姐的貓,又送他去醫館,一直忙活到現在都還沒吃飯,作為報答,姐姐可否給我做些吃的。”

“你……”林逾靜懷疑自己沒有聽清楚,確認道:“便隻是做頓飯?”

“自然。”秦牧一本正經的點點頭,又不懷好意的反問道,“那姐姐以為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