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逾靜最終還是回到了前廳。

這是這次回去後,她規規矩矩的坐在座位上,隻是低頭喝茶,不再說話。

趙簡覺得奇怪,趁著王大人與秦牧說話的時候,湊過去問道:“你這是怎麼了?剛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不說話了?”

林逾靜搖了搖頭,回道:“我沒事,隻是覺得你們男人聊的話題,我一個婦道人家也插不上嘴,有些無聊罷了。”

趙簡聽她這樣說,覺得確實是這麼回事,又因今日來王大人府中的目的已達到,也就不再多問。

一頓飯吃完,趙簡與王大人告辭,然後帶著林逾靜回了尚書府。

接下來的一整日裏,兩人各自待在府裏,相安無事。

入夜,林逾靜沐浴更衣後,便早早回到房間準備休息。隻是她躺在床榻上翻來覆去,怎麼也靜不下心來了。

白天發生的一幕幕不停在腦中回放,雖然一早就知道趙簡的目的,可今日聽他的話,依然一陣惡心。

室內還留著燭火,趙簡卻遲遲沒有回房。

隔了很久,門外才傳來響動,趙簡推門而入,臉上滿是歉意:“夫人,剛剛有人來送信,說衙門有急事叫我去一趟,今晚我恐怕不能回府了……”

林逾靜坐起身,淡淡的看著趙簡,心中卻是了然:“衙門有急事找大人?怕是大人有急事,不得不用衙門做擋箭牌吧?”

見趙簡不說話,林逾靜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測,無不諷刺的說道:“怎麼,我猜對了嗎?看來衙門有急事是假,外麵那位夫人著急見到大人才是真!趙簡,你說我猜的是也不是?”

“林逾靜,紅口白牙,你莫要胡說!”聽著林逾靜的話,趙簡突然惱羞成怒:“我與孟舒早已經斷了來往,信不信由你!”

林逾靜挑眉,顯然不不相信他所說的話。

眼見她毫不掩飾對自己厭惡的眼神,趙簡胸中一滯:“好,今日我便留在府裏,哪也不去!”

說著他打發走了小廝,氣哼哼的熄滅了燭火,脫了鞋襪,和衣躺在了床榻外側。

林逾靜見他上了榻,也不再多說,翻了個身,背對著他躺下。

夜越來越深。

不知過了多久,屋裏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穿衣聲,趙簡披著外衫悄聲下床。

他在床頭站了半天,直到確定林逾靜已經睡著後,才躡手躡腳的走出了屋。

門合上的瞬間,林逾靜翻了個身,一雙杏眼在黑暗中閃爍,卻如死水般毫無波瀾。

良久,她慢慢悠悠的起身,走出了房間,獨自一人來到了後院。

遠處隱約傳來更夫打梆子的聲音,已經三更天了。

一抹下弦月孤零零的掛在夜空中,照著院裏同樣孤零零的人影。

林逾靜站在那裏環抱著胳膊,感受著夜風帶來的一陣陣涼意,隻覺得心底更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