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剛才的秦牧還隻是有點鬱悶,那麼聽了林逾靜的話後,他是徹底坐不住了。
馬車很快便駛入將軍府,一進屋,秦牧就迫不及待的關起門,質問起林逾靜。
“林逾靜,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是這孩子的爹,為什麼不要我負責?”
林逾靜瞪大眼睛看著秦牧,覺得他的話有些不可思議。
這人是傻子嗎?她不用他負責他反倒暴跳如雷的指責她?難道非要她一哭二鬧三上吊,逼著他承認這個孩子,逼著他給自己一個名分他才高興?
“秦牧,我不知道你心裏究竟是怎麼想的,”深吸了一口氣,林逾靜還是決定把話說清楚,“但就我個人而言,這個孩子雖然是你的,但我不會用他去捆綁你,所以你也不用擔心日後娶妻生子會有什麼後患……”
不料秦牧聽了並沒有釋懷:“林逾靜你是不是想甩開我?”
“什麼?”
“我說,你是不是對我吃幹抹淨後,就想甩了我?”
眼看著林逾靜滿口說著讓他放心,不讓他負責,秦牧決定換一種方式與她交流。
果然,林逾靜在聽清楚他說什麼後,滿臉的難以置信。
“你說我對你吃幹抹淨不負責?秦牧,你是男人唉,怎麼說都是我比較吃虧好不好?”
秦牧正等著她這句話,聽她這樣說,馬上咧嘴一笑:“那好啊,那我對你負責,怎麼樣?”
林逾靜麵上一愣,這才明白,原來說來說去,他隻是想要對她負責。
可是他要怎樣對她負責呢?許她一個侍妾的名分進門?讓她肚裏的孩子在府裏以將軍庶子的身份長大?
不,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林逾靜搖了搖頭,她並非覬覦將軍夫人的頭銜,可是卻覺得這樣對肚裏的孩子太不公平。
也許這個孩子根本就不該來到世上……
“秦牧,我想你誤會了,我並無意留下這個孩子,所以你完全不用擔心……”
“為什麼?”一聽說她想打掉這個孩子,秦牧隻覺得不可思議。
林逾靜卻隻是苦笑:“留下他又如何?等他將來長大,知道自己的母親還是尚書夫人的時候,就與他爹苟且生下他,讓他淪為將軍府中的一個庶子,他會怎麼想?”
“誰說他會是將軍府中的庶子?他若是庶子,那你是什麼?一個侍妾?”聽明白了林逾靜的擔憂,秦牧簡直怒不可遏,“林逾靜,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納你做侍妾!我說的負責,是要八抬大轎的娶你過門,做我將軍府的夫人!”
隻是聽了他這番表白,林逾靜卻沒有半分欣喜:“秦牧,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就算你不在乎,難道你不介意朝中其他人的眼光嗎?”
秦牧一愣,隨即大怒:“他們算個屁!老子一介莽夫,為何要在意別人的目光!”
眼看著兩人你也說服不了我,我也說服不了你,氣氛一時陷入了僵局。
屋外,忽然傳來下人的通報聲,說是林逾靜的侍女求見。
林逾靜有些意外,忙叫人領了上來,這才發現,原來是自己的貼身丫鬟蘭心。
蘭心是她從娘家帶來的心腹,平日與林逾靜寸步不離,極為忠誠,而對於主子與秦牧之間的事,蘭心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
上午秦牧大鬧尚書府,又帶走林逾靜,蘭心從頭到尾都看在眼裏,這會有急事要稟報林逾靜,也隻好碰碰運氣來將軍府試一試,沒想到,林逾靜果然在這裏。
一見到主子,蘭心跪地請安,接著便說出自己前來的目的:“小姐,老夫人今個中午剛到了京城,此時正有姑爺陪著,在府裏等候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