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將軍府的路上,林逾靜終於第一次主動開口,求秦牧幫忙。以前她總覺得與趙簡和離是自己的事,如今才發現,是她想得太簡單了。

秦牧早就想要出手處理,此時見林逾靜終於開竅,也樂得答應。

要說秦牧不愧是帶兵打仗之人,行事作風也如他的人一般雷厲風行。

在接下來的十幾天裏,秦牧利用自己在朝中的權勢,處處設障,逼得趙簡四處碰壁,接連得罪了幾位重臣,官位險些不保。

最後趙簡又是通過他故意留下的線索,知道一切都是秦牧搞得鬼,終於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答應與林逾靜和離。

半個月後,林逾靜終於如願以償的與趙簡和離,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幹。

事情到了這裏,趙簡本以為一切都已結束,卻不曾想,和離後的第二日,皇上便收到匿名舉報信,稱戶部尚書趙簡當年曾參與策劃了一樁糧草貪墨案,而鎮國大將軍就是因為這件事才導致兵敗身死,十萬大軍也因此全軍覆沒。

皇上看到舉報信後,大發雷霆,命人將趙簡關押在牢,又派人徹查此事,這才發現真相果然如信中所說,而趙簡正是當年參與此事的負責人!

事已至此,真相大白,皇上一怒之下擼了趙簡的烏紗帽,並判他流放西北苦寒之地三千裏,沒收全部家產充公。

消息一傳來,林逾靜隻覺得唏噓。

此時,她已懷孕三個月有餘,腹部也漸漸有了凸起之勢。

每日白天,元寶都會呆在她身邊陪她看書寫字,到了晚上,秦牧下了朝,跟她一起用過晚飯後總會陪著她在花園裏散步。

更好的消息是,在禦醫的精心治療下,林父的身體一天天好轉,現在已經能下地走動了!

所有的一切,都在往更好的方向發展,這樣的日子,林逾靜隻覺得心安。

最近幾日,秦牧正在與她商量大婚的吉日,隻因天氣轉熱,林逾靜的孕肚就要遮不住了。

對於這件事,林逾靜內心還是十分期待的,隻因為五年前與趙簡成婚那會兒,自己沒有得到家裏的祝福,說是成婚,實際上不過是兩個人草草的拜了堂,連喜宴都沒有擺。

這一次,秦牧顯然格外重視,早早便叫人下去準備,包括婚宴上的喜服也與林逾靜提前商量,林逾靜愈發覺得,自己這次嫁對了人。

眼看著婚宴還有半個月就要舉行,這一日一早,林逾靜帶了蘭心去城郊看望父母。

馬車行駛到半路上,忽然被攔停,接下來,一個蒙著臉的男人掀開車簾,二話不說,便將手裏的長刀刺向蘭心,接著用刀柄對著林逾靜的頭重重一敲,將她打暈。

等到林逾靜再醒過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處破敗的院落裏,奇怪的是,院子裏的一切看起來竟有些眼熟。

就在她苦苦思索這是什麼地方時,一個男人突然走了過來,也是直到這時,林逾靜才發現,綁架自己的人,竟是原本應該在流放路上的趙簡!而這個破敗不堪的小院子,正是他們當年剛來京城時的棲身之地!

麵對趙簡,林逾靜怒不可遏:“怎麼是你?你不是應該在去西北的路上嗎?”

見她清醒過來,趙簡的眼中竟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哈哈哈,林逾靜,你沒有想到吧!我竟然能逃出來。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我實在有太多的問題想要問你!”

眼見趙簡神誌癲狂,林逾靜心中警鍾大響:“趙簡,你有沒有想過這樣做的後果!一旦朝廷知道你畏罪潛逃,你的罪狀將再加一等……”

“我不怕!”沒等她說完,趙簡突然大聲打斷:“我已經從尚書淪為了一個階下囚,我已經一無所有了,你說我還會怕什麼?你說!”

“倒是你,”說到這裏,趙簡目光一轉,死死的盯著林逾靜,“當初是不是早就想好了要與秦牧聯手,所以才會在我出事前,迫不及待的與我和離!”

麵對著趙簡的質問,林逾靜隻覺得無奈。

事到如今,他還是不明白自己究竟錯在哪裏,這樣的人,當初的自己又怎麼會不顧父母的反對,執意要嫁給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