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慶十四,新月,六日。
距離除夕,還有十五日,齊國街道一片繁榮,人人都在準備過新元。
“公主!!!”彩霞嚇得大聲叫起來,千毓點地而起,跳到了宮牆之上。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他們會飛……原是用了巧勁。”千毓說完,便跳了下來。
“公主,這宮牆那麼高,摔下來怎麼辦!”
“我摔得還少嗎?”
“這……可是,少摔一次不好嗎?公主你現在和以前真的不一樣了!”彩霞跟在後麵,有些氣喘,公主隻是正常邁步,可她感覺自己快追不上了。
千毓隨意在林中摘下來一根樹枝,在手裏比劃,然後突然直指彩霞胸前,“說來聽聽,哪裏不一樣了?”
彩霞嚇了一跳,千毓將樹枝收了起來,繼續走著。
“奴婢覺得公主,更加灑脫了,以前公主……反正就是……奴婢現在的公主更好。”
“以前……”千毓淡然一笑,“以前的我過於嬌弱了,總是傷秋歎悲,活在父皇,母後營造的溫室裏,沒有受過一丁點苦難……”
“公主……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彩霞急忙搖頭,“公主您不要妄自菲薄,奴婢覺得,不管以前還是現在……你都很好。”
千毓不接話,看向宮牆之外。
如今朝局穩當,她想離開皇宮,仗劍走天涯,她要去尋找那些被光芒籠罩的黑暗,力所能及的去幫助她遇見的每一件不公平。
新元至,皇宮一片其樂融融,張燈結彩。
興慶殿——
絲竹入耳,台上是各家大臣女兒獻藝,台下互相恭敬,把酒言歡。
千毓淡淡的看著,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悶酒,臉上已經微微泛了紅,酒不醉人人自醉。
自從那日生辰過後,她莫名抗拒這種場合。
“毓兒!不可再喝了!”皇後在旁邊輕聲提醒,讓莫姑姑把她的酒撤了下去。
她腦袋昏沉,看著台上不知是哪個府邸的女兒,彈起了琵琶,腦海裏浮現出那日,昕薇和她母親的訣別。
眼角落下一顆眼淚,她用絲絹擦去,“昕薇,這一世,終是我欠了你……兩清了。”
“報!”
“報!”
門口傳來一聲不合時宜的聲音,一個士兵高高舉起手中竹筒,風塵仆仆的跑進大殿,跪了下來!雙手舉過頂。
“陛下!邊境急報!”
所有人一瞬間陷入安靜!和親之後,兩國便協議休戰。
為何邊境又有急報?
“呈上來!!”
皇上打開詢息,龍顏大怒,“豈有此理!他吳國竟敢出爾反爾!真當我們齊國好欺負嗎?”
“竟然乘機而入,在新元之日,對邊境要塞發兵進攻!”
“淩將軍何在!?”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將軍從座位走了出來,單膝跪在大殿之中,眼神堅定。“老臣在!”
吳國竟敢再次來犯!這次他定然讓吳國,有來無回!為他的小兒子報仇雪恨!
“淩將軍領旨!朕將虎符,歸還與你,命你領兵十萬!即日趕赴邊境,支援邊境將士!”
“臣!領旨!”
淩將軍鐵骨錚錚,起身就離開宴會,戰機不可耽誤一刻,他必須爭分奪秒。
淩貴妃看著離開的老將軍,眼裏充滿不舍,爹!您一定要平安歸來!
“欺人太甚!”大臣們紛紛指責吳國之舉,“陛下,吳國如此出爾反爾,再留下它定然釀成大禍,如今我朝朝綱穩定,不如就此,將吳國連根拔起!”
“對!陛下,連根拔起!”
“吳國此舉,簡直就是不把我齊國放在眼裏!”
皇上坐在大殿之上,“趙尚書!隆護軍何在!”
“臣在!”
“臣在!”
“趙尚書,朕命你,親自押送糧草,趕赴邊境戰場!不容有誤!”
“臣聽旨!”
“隆護軍,朕命你!領五萬騎兵精銳,趕赴戰場,協助淩老將軍作戰。”
“臣聽旨!”
皇上坐回位置上,堅定的看著領命離開的兩位大臣。
騎兵先行,糧草在後,大軍壓後,萬無一失!等大軍支援一到,吳國定然會被打個措手不及。
第一戰,必須打出士氣!一雪前恥!
千毓正要走出位置,被皇後壓了回去,“母後知道你想幹嘛,你父皇不會同意的,曆朝曆代,史無前例!如今不是你胡鬧的時候,坐回去!”
皇後第一次用如此嚴肅的語氣和千毓說話。
“母後!”
“坐好,皇家規矩,皇家顏麵,你放在哪裏!要怪就怪,你是女兒身!更是慕容皇室的公主,你的一舉一動,皆代表齊國女子的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