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仿佛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她和君赫成親了,他們過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快樂時光,夢裏他們還生了一兒一女,可就突然有一天有三個男人走到她的麵前,想強行逼迫她,她跑啊跑,還是被他們抓住了,不管她怎麼哭著求他們,他們都不肯放過自己。
“啊”的一聲大叫她才清醒過來,她見母親在她床頭,她做起抱著母親:
“娘親,祺兒好害怕,真的好害怕,嗚嗚嗚……”
漼玥娘滿眼心疼,抱著她,為她輕輕拍背:
“沒事,不怕,娘在。”
聽到這樣的安慰,她更是哭的大聲,不知哭了多久,她再次入了夢中,再次醒來,身旁無人,她陷入了恐慌,語氣中帶著焦急:
“小鈴鐺,你在哪?你在哪?”
窗戶微微開著,小風從窗戶外吹進來,吹的桌上的燭火搖曳,這時她才看清楚桌子上擺的是什麼?
三尺白綾,匕首,鴆酒。
她在心中倒吸一口涼氣,爹娘這是要自己死?委屈瞬間湧上心頭,紅著眼,不顧自己穿著裏衣,掀開被子,光著腳,走到門口卻無論如何也打不開,眼淚不爭氣地流了出來她發出嘶吼: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守在門口的仆人聽到動靜,語氣中帶著鄙夷輕蔑:
“將軍有令,還請小姐還時家清白。”
她拍打著門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下來,噗嗤一聲笑出,隨後又接著自嘲:
“原來我的命比他自認為的清白?相比是這麼的如此不堪,好,那她就還時家清白。”
她大步走向桌前,拿起酒杯欲一飲而盡,可她腦海中全是柳絮兒的笑顏,若是這杯鴆酒喝了,那她便會笑到最後,所有的一切,即便不是重蹈覆轍,也會如前世一般,不,她不能就這麼輸了,柳絮兒要讓她死,她偏不死,想到這,她用力扔了滿是鴆酒的酒杯和酒壺,撕爛了三尺白綾,就連匕首也讓她在地上磨鈍了!
仆人沒有辦法隻能去回稟,時間不知過了多久,她就這樣坐在桌子旁。
從日落到日出,被鎖的門終於打開了,漼玥娘,身著一身白素衣,走向她。
她見來人是母親,嘴角上揚笑著笑著哭了,她欲抱著母親,漼玥娘伸出手攔下了她,眼中夾雜的無奈,眼睛微腫,語氣中帶著哽咽:
“祺兒,若你還認我這個母親,就把這酒喝了吧?”
說著便有人從門後,端著酒走了進來。
時祺見狀難以置信,眼神中滿是委屈,聲音中帶著哽咽:
“女兒從頭到尾都是清白的,你和父親為什麼不肯信我?”
漼玥娘心中歎氣,又帶著幾分慈怒,語氣滿是無奈:
“祺兒,你忘了娘是怎麼教你的嗎?”
她強忍眼中淚水,用著幾乎哭腔的聲音:
“女兒沒有忘 ,可女兒就是不明白,為什麼男子可以一妻多妾?而我們女子就得終身一人相許,若是失了清白,就得以死守貞!憑什麼?”
“啪!”
漼玥娘一巴掌打在了她臉上怒亂:
“放肆!”
一滴眼淚從左眼流出,她難以置信的正了臉看向母親,伸出左手撫摸著剛剛被打的地方,仿佛下定了決心一般,心中一狠:
“好,娘讓女兒死,女兒必將遵從。”
她大步向前沒有拿酒杯,拿起了酒壺大口大口的喝著,未入口中的酒順著嘴唇,順著脖子,流了下來。
不一會兒,大口大口的鮮血從她口中嘔出,她重重摔倒在地上,漼玥娘再也裝不了矜持抱起時祺哭喊著。
也許哀莫大於心死,還未等毒發,她就閉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