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小鈴鐺,肆意張揚,意氣風發:

“不是男子又如何,女子亦可以上戰殺敵,保家衛國。”

小鈴鐺應和著:

“小姐說的對。”

張婉從院門走了進來:

“我在院外便聽到了聲音,我們家祺兒,當真是巾幗不讓須眉。”

她今日身著簡裝,大步向前。

時祺握住長槍的手鬆了下去:

“姐姐怕是說笑。”

說著她將長槍插進木架之中。

“我才沒有說笑 ,是祺兒你謙虛了。”

她輕笑,抬頭看了看天:

“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是早些上山吧。”

張婉上前挽住了她的手臂:

“好,我們走。”

二人走到門口,剛準備上馬車,就聽到了馬兒啼叫,她覺得既然今天是打獵,不如騎馬去更是痛快些。

“姐姐,你一人乘馬車可好?”

“怎麼了?”

她看了一眼旁邊的馬:

“我想策馬而行。”

張婉一驚:

“祺兒,不可拋頭露麵。”

她蹙眉,她真的不喜歡北域如此,女子出街需得掩麵,更不可能騎馬而行。

她覺得女子亦可以如尋常男子一般出門,無需掩麵,更甚至可以出工勞務。

“姐姐,你說我若是破了這墨守成規,你當如何?”

張婉聽此言臉色一凝:

“祺兒,休得胡鬧。”

她對小鈴鐺使眼色,示意讓她把馬牽過來。

“姐姐,祺兒一直覺得這應當是尋常事,所以姐姐莫怪罪祺兒才好。”

她轉身,翻身上馬,勒住韁繩,夾住馬腹,看向張婉:

“姐姐,祺兒就先行一步,駕!!!”

她急忙下了馬車,大聲呼喊:

“時祺,你快回來。”

她像是聽到了聲音,轉過頭:

“姐姐,我在山上等你。”

張婉見她漸行漸遠的背影,也得歎氣,不知明日應當如何?

時祺在青石路上看著過往行人對自己流露出了詫異,厭惡,甚至指指點點。

她自信昂揚,挺胸抬頭特意放慢了速度,她就要讓這些人知道,女子並非隻能在深宅大院,也能如他們一般堂堂正正的在街道之上。

在春滿苑不遠處的劉綿綿看到了這一切讓她心有動容,這樣英姿颯爽的女子, 怎會如傳言一般浪蕩。

很快她騎出了上淩城,到了城外。

官道上浩浩蕩蕩一群人,吸引了她的目光,前有六人騎馬開隊,後有十數人騎著馬在後跟著,唯獨中間那一段被樹遮住了,上一次如此浩浩蕩蕩還是遇見玉桉南時。

隨著隊伍的前進她看到了一輛豪華馬車,雕刻重工,由六匹馬匹所托。

她皺眉,現在西寧與北域邊境戰火難斷,馬匹,更是貴中之貴,他一輛馬車,便有六匹馬索托舉。

此車上之人,定是貴不可言,當今為貴者定是玉桉南。

她在心中白了他一眼。

她也不想理會於他,騎著馬與他的馬車擦肩而過。

這時玉墨恍然間看到了她,以為自己看錯了,伸出頭再看了一次,那樣的背影,與他記憶中的時祺重合。

他敲了敲馬車的門。

玉桉南正在馬車中央,緩緩睜開眼:

“何事?”

“少爺,奴才剛剛看到時小姐,騎馬而過。”

他的關注點是騎馬而過,自己好歹也是她的救命恩人,她竟見到自己騎馬而過。

他心中氣極。

“好,我知道了。”

玉墨聽到自家公子語氣如此,心中不免生了寒意,雖然自家公子語氣一向冷漠,可剛才那樣的冷漠,確實少有。

他小心詢問:

“那公子,咱們還要入上淩城嗎?”

他蹙眉:

“你再問一遍。”

他嚇得身上寒顫,隨後對身旁的車夫說:

“繼續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