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章 奇怪的宗教戰爭——曾國藩VS洪秀全(2)(1 / 3)

他交代曾衍勝:孩子,你要牢記你爺爺的教導,要讀書,要讀出個名堂來。

曾衍勝拿書本一看,拜托,你給我點兒別的活吧!這書我還真看不懂。於是曾衍勝也很快娶妻生子,生下一個曾玉屏。到了曾衍勝這一代已經三代人了,都沒有讀出名堂來,曾衍勝非常痛苦,對兒子曾玉屏教育得很嚴肅:你無論如何都要讀出名堂來。

曾玉屏打開書一看,心想估計我這輩子讀出名堂來是夠嗆了,一氣之下他把書本一摔,花錢買了一匹馬騎著離家出走了。去什麼地方呢?他來到了衡陽,每天混在街頭,跟一幫地痞流氓在一塊兒打架鬥毆,連續過了這麼幾年浪蕩的生活。有一天他正在街頭蜷縮著睡覺,忽然之間有一個人走近他身邊,當時他睡得迷迷糊糊的。那個人說:你還知道你是誰嗎?你還知道你身負的家庭使命嗎?你還要這麼放縱你自己嗎?記住,一個人要想在社會上做出點事業,不紮紮實實幹,像你現在這樣遊手好閑,是絕對不行的。說完這話,這個神秘人就走了。

這個人是誰?曾家幾代人去找,都沒找著。曾玉屏從夢中醒來之後,出了一身的冷汗,開始自我反省:我對不起曾家,到我這兒已經四代人了,讀書都沒讀出名堂來,不行,我要悔過自新,我一定要教育自己的後代好好讀書。他是知道自己讀不出來什麼名堂的。

於是曾玉屏就把那匹馬賣掉,步行返回老家,開始治理家業,生下兒子曾麟書。他對兒子說:如果你這輩子不給我讀書讀出名堂來,我不認你這個兒子。曾麟書可憐呐,隻得眼淚汪汪地開始讀,但他真的讀不下去。

可是讀不下去他爹不幹,便打他。

就在這種痛苦絕望的掙紮當中,曾麟書度過了他的一半人生,終於迎來了他生命的輝煌時刻——他考中了童生。童生類似於現在的初中畢業。

四十多歲了才考個童生,丟人呐,沒臉見人。而且考童生的時候跟他同期中榜的旁邊有個小孩兒,剛十幾歲,曾麟書往旁邊一看,看到小孩的名字就樂了——曾滌生。我跟我兒子同時中榜了,我是沒讀出名堂來,要是我兒子讀出名堂來了,我們家六代人也算有一個讀書的了。

於是曾滌生就成了全家人的希望,帶著錢去京城參加殿試,希望能考中狀元。結果沒有考中,名落孫山。落第之後,他花盡身上所有的錢,買了一套二十三史——那時候清史還沒出來。曾滌生帶著這套書回來了,之後就開始硬著頭皮繼續看書備考,又過了幾年再進京趕考,竟然中榜了!

這下曾家人樂昏了,六代人終於熬出一個讀書人。

考中了進士後,曾滌生就留在翰林院做了一名庶吉士。這時候他已經算是京官了,庶吉士的政治待遇是相當之高的,高到什麼程度呢?如果你考中了庶吉士,每三年就會有一次大考,考好了直接進翰林院,考不好也有一個縣官做,就算你成績再差,也可以做個縣太爺。所以這些庶吉士們精神壓力也很小,再學再考,完全是憑個人興趣了。但曾滌生在京城,上沒有支撐下沒有根,就他一個人,如果他想在朝廷幹出一番事業來,隻能依賴他自己。可依賴自己還不行,能力不夠,他必須巴結有權勢的人。幸好,這些翰林院庶吉士的才學都很高,他找到了當時的理學大師倭仁——這個倭仁是當時修養非常高的一個人,曾滌生就請倭仁來指導他的學業。

倭仁見了他說:你這個名字好怪異,曾滌生是啥意思?

曾滌生說:我這個名字是來自一句話,此前種種譬如昨日死,此後種種譬如今日生,所以我起個名叫曾滌生,蕩滌我的心靈,讓我新生。

倭仁說:不行,你這個名字太怪了,這種名字即使能讓人記住,叫起來也很拗口,我給你改個名,就叫曾國藩吧。

於是,儒家學者曾國藩就這樣橫空出世了。

(第五章)發財不成的曾國藩

當曾國藩在京城讀書的時候,洪秀全正以雷霆之勢席卷天下。當洪秀全割據天下的時候,曾國藩又在幹什麼呢?他正在修身。在曾國藩的家書、日記和奏折中,他敘述了他在北京城一段非常痛苦的生活。他每天反思自己:今天上街看到人多很熱鬧,我過去看,這是不對的,要批評;那天看到一個美女,動心了,這也是不對的,我是禽獸。

為什麼這麼做呢?因為他要巴結倭仁。除了修身、否定自我人格的痛苦之外,曾國藩還麵臨著另一個痛苦:生活的貧困。按說京城的消費並不高,可是曾國藩卻早早地成了家,有了孩子,家庭的負擔讓他無力支撐。

就在這時候,他終於時來運轉,被派往四川監考。到了四川,曾國藩立即大筆大筆地收取賄賂,共收了一千兩銀子。有了這一千兩銀子之後,六百兩用來還債,四百兩送給親友,總算掙回來一點麵子。隨後曾國藩回到了朝廷,繼續努力工作,這個時候他的過人才幹便開始顯露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