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寺廟裏的燒的香偈,久沾不下。
她體內毒素發作,疼得痛不欲生卻又在唐芍可以忍受的範圍之內。
額頭間滲出冷汗…
“皇上身邊的白公公說,你給我求的令牌?”
人未到,聲先到。
唐芍凝眉皺目,長長的舒了口氣,“去看看桃花回來了嗎?”
那個桃花,唐芍是給了絕對的自由,哪怕如今在皇宮裏,她都不敢在皇宮四處閑逛,這桃花倒是自如得很。
“主子……”趙楚心有憂,不願離。
唐芍側目厲眸一掃,趙楚瞬間拔腿就跑。
“你那丫鬟叫趙楚吧?”趙楚跑出去的瞬間和楚嬌兒打了個照麵,她嫣嫣笑著,“這丫頭高挑,模樣還上乘。我喜歡。”
“怎麼?花滿樓的美人如今你都瞧膩了?”唐芍打趣看她。
“那怎麼會,好歹是京裏最大的青樓,那可是極好的銷金窟。”
說罷,她揚了揚身上的羅裙,“暖玉閣新做的,光是請那月兒姑娘就花了不少功夫。”
“與你說了多少次了,以後這事直接和我說便好。還勞你操心。”唐芍笑著搖了搖頭,抿了抿茶,又道,“自從你成親後,一切吃穿用度都從簡了。如今倒是哪來的興致添置衣裳珠釵?”
楚嬌兒頓了頓,臉上掛著的笑容逐漸破碎,轉而坦然以對道,“女為悅己者容。”
“是漂亮,尤其是這瓔珞項圈,格外華貴。”唐芍眼睫輕眨,沉聲道,“如今太後病重,你這一身不像是來侍奉的,倒像是來恭賀的。”
“都有吧。”如今眼下隻有她們二人,楚嬌兒索性也不裝,“太後本來就不是什麼善茬。風疾這病隻怕用不了多少時日便要撒手人寰了。”
言語諷刺,多有些剛烈。
一時間,唐芍愕然覺得眼前的楚嬌兒還是之前那個肆意瀟灑,爽朗的楚嬌兒。
“對了,你與南伽還沒圓房吧?”
楚嬌兒突然發問,一雙好看的柳葉眸沉著漫天星辰墜在眸底。
整個人顯得熠熠生輝,尤其是那雙戲謔她床笫的眼睛。
唐芍愣了會,臉上羞赧,雙眸掬著氤氤水汽,低垂著頭,不看她。
“這出征前也沒圓房嗎?”她又問。
唐芍臉瞬間紅到脖子根,點頭不是搖頭也不是。
楚嬌兒曖昧的眼神在她身上打著轉著,良久唐芍才聲如細蠅道,“你是想……了…”
“倒也不是,範睢陽若不是出生在王府,就他那點小才氣,最多能當個教書先生。一個書生能有多大本事。”
這話楚嬌兒說得不以為意,可落在唐芍的耳朵裏卻別了個意思。
她紅著臉,眼中漾著秋水,看她。楚嬌兒唇角微勾,輕笑著,“你夫君是武將,想來床上自是勇猛。”
唐芍挑眉,欲想反駁,南伽若是不持劍拿槍,那模樣和白麵書生並沒什麼兩樣。
她張了張嘴,可在楚嬌兒明晃晃那揶揄的目光中,她選擇了閉嘴。
她夫君床上勇猛不勇猛她也不會與楚嬌兒說,省得她對著範睢陽唉聲歎氣。
楚嬌兒挑眉將唐芍羞赧的舉動全都看在眼裏,她又不是不知道這丫頭對著南伽流哈喇子那模樣。
成親後倒是,裝得規規矩矩的,深怕南伽以為她是狼!
不怪楚嬌兒這麼想,唐芍太孟浪尤其是碰到南伽更是裝也裝不像良家娘子。
楚嬌兒壓低聲音,示意唐芍靠得近些,她從懷裏掏出一本圖文並茂的《春宮圖》放到唐芍懷裏。
她晏笑嫣然道,“你藏在花滿樓的,我給你取了出來。女子第一次和沒有經驗的男子很疼的,自己也得學著摸索。”
唐芍已然已經忘記了《春宮圖》一事,此時看著扉頁裏不著寸縷,纏扭的動作。
她臉上緋紅更盛,氣急道,“誰讓你把它翻出來的?!”
“好好觀摩,我先回府了。”
楚嬌兒仰天長笑,擺出一副恩客興滿意足的模樣,留下唐芍一人捧著那本都快要把她焚燒成灰燼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