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龍淵寺供應的火燭不多，我燃個油燈”他又坐回了位置。
廂房裏多燃了個油燈，整個屋子亮上不少。
借著光亮，他能察覺出唐芍不是在躲避他。
突醒的唐芍瑟瑟發抖將自己藏在黑暗裏。
“別怕。我在呢。”南伽伸手拉下遮掩嚴實的被子，被下的小人兒，瞠目無焦，漆黑的雙瞳卻光亮不已，四肢抖動。
南伽俯身向下，避開她肩膀上的傷口，讓她貼在他的胸前，趴在他的肩上，唐芍冰冷的身體在接觸到他時敏感的抗拒了一下。
南伽環抱住她，呼出的氣流都傳到她耳邊，“這樣會不會暖和些。”
懷裏的女孩身體明顯一頓，似聽懂了他的話，自顧自的尋了個好位置。
他，真的很暖，接觸的每一寸都沒有冰冷跟抗拒。
唐芍垂目，黑暗中看得不確切，低低地喚了聲，“南伽。”
“我在。”南伽雙手避開她身上傷口，他緊緊的扣住她的腰肢。
“南伽……”唐芍嘴裏呢喃了幾遍南伽的名字，蜷縮在他的懷裏一直緊繃的弦終於鬆了，她抽噎道，“我好怕你回不來了。”
“答應你回來的，勢必會回來。”南伽心口一陣濕熱，他輕拍安撫她的情緒。
良久，兩人無話，相擁的姿勢持續了好久。
續而，
她又道，“你究竟如何回來的？為什麼沒有一點消息？”
“說來話長。改日再與你細說說。”南伽低聲笑了起來，雙目溫柔，“阿芍很擔心我？”
他懷裏的女孩身體逐漸有了暖意，他唇角微勾，雙目瀲灩生妖，熠熠生輝的瞳孔在黑暗中像隻火妖，一簇一簇的跳得火熱。
“你是我夫君，我不擔心你，難道還祈禱你戰死沙場嗎？”唐芍不忿，一時嘴快，羞怒道，“明明說好三月回，可這眼看都要四月中了，家書也沒見你多休幾封！”
“要是誤了花神節，就隻好等明年了。”
“哦？”南伽桃花眼瀲灩蕩漾，似笑非笑道，“我記得花神節，攜夫同往，‘寓為生為同室親，死為同室穴。’，阿芍你心悅於我？”
唐芍一愣，嗔怒瞪他，固執道，“明明是兩情相悅！”
四目相對，雙方沉默了好大一會兒。
雙方的呼吸聲席卷在彼此的耳畔，連帶著些許悸動一同傳到他們耳朵裏，心裏，以及南伽在聽到那句‘明明是兩情相悅’後，怕她出言否認，不安地嘴角也都若有若無的勾起。
他心情極佳，忍不住戲謔道，“那我們就是，鳳侶鸞儔，恩愛牽纏何日休的關係了。”
唐芍渾身滾燙，孱弱不堪的身子像似洞房時紅燭，隨著羅帳巫山雲雨，鴛鴦枕上光翦成雙，跳動了整整一晚永不停息的火苗。
纏纏一夢，悱惻生死。
“誰與你是那種關係？”
唐芍羞得在他懷裏又躲了躲。
小女兒姿態，看得南伽春風得意。
他略想了一下樓明月說的事情，聲音便不覺冷了，“唐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