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

已經入夜,白府的各個屋子星星點點的都點上了燈,燈光透過窗外在樹葉的阻擋下灑在白矖的臉上斑斑瀾瀾,美得神秘。

白矖被婆子引在去餐廳的路上。

頭頂上閃爍的蒼穹和她第一次來白府被人用刑時一模一樣的美。

“這不是去餐廳的了啊!”白矖輕歎。

上次她來過。

也是吃飯。

所以這路她還記得。

“哦。”提燈引路的婆子趕緊回頭解釋,“您是貴客。當然要去宴會廳的。那裏好酒好菜,歌舞表演都為您備齊了。”

‘這麼隆重?’白矖狐疑的回頭看了看赤紅,眼神裏透露出來的懷疑得到了赤紅的讚同。

二人對視了一眼後便不再有任何的交流。

等到了宴會廳後,白矖才發現宴會的隆重並不是隻是為了自己而已。

主座上除了那個狠心老爹白英言之外還有一個年輕人。

年輕人衣著華貴,氣宇軒昂,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公子。

這身份很好猜,能在丞相家坐上座的,不是主人,便隻有皇家的人了吧!

不過在場的所有人看到白矖神采奕奕的那一刻時,還是不動聲色的驚訝了一番。

這不該是一個將死之人該有的樣子啊!

大堂的左邊坐著何珊凝和她的女兒白熙芸正在竊竊私語,二人著裝隆重,妝容精致,竊竊私語後還不忘朝著主座陪著笑。

“騰夫人請坐!”白丞相笑道。

白矖心裏沉了沉,這是還第一次見到父親笑呢。

白矖在側麵右邊客座坐了下來,身邊沒有人。

“這便是騰家大夫人?”年輕人雙眼盯著白矖,眼神流露出來的呆滯和炙熱的目光讓白矖很不自在。

白矖笑著點點頭,卻故意逃避他的眼神。

“此乃家宴,騰將軍為何沒有來?”年輕人好奇道。

“夫君今日公務繁忙,現在怕是還在宮裏還沒回來呢。”白熙芸解釋道:“最近連我都難得能看到他,怕是今天也是回不來了呢!”

“哦。原來是這樣啊。”年輕人聽了垂眸,感歎道:“騰將軍辛苦了。我大晉有疼將軍這等賢能,乃是萬福啊!”

年輕人拍完馬屁後拿起杯子小酌了一口,繼續朝著白矖道:“不過...騰夫人也真是美得名不虛傳啊!但...但留守空房的滋味也一定不好受吧。”年輕人摸著自己下巴的青須狐疑道:“咦?熙芸妹妹有淚痣,騰夫人眼角也有淚痣。兩個人好像還有那麼一點神似啊!”

“這叫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何珊凝也在下座笑著朝著年輕人道。

“不,騰夫人比熙芸妹妹的美貌更勝一籌。騰夫人的眼眸好像會說話,靈動的宛如葉間的露珠那般幹淨又清澈。不!”

年輕人又立刻否定了自己,說話間眼睛一直都未離開過白矖。

“騰夫人的眼睛更像那仙洞裏明珠,閃亮的讓人不能移開眼睛...”

‘傻逼!’白矖厭惡的眯著眼斜視了下上座的年輕人。

長得倒是挺好看的,就是一副白癡樣。

“王爺,我們喝酒。”白丞相見小王爺有些失態,便主動扯開話題。

“好!喝酒。不醉不休。”

“不醉不休。”上座上的二人相互舉著酒杯抬頭倒飲。

此時歌舞聲起。

舞畢,白矖朝著對麵的白熙芸道:“妹妹經常這樣動不動就回娘家的嗎?相公知道嗎?”

“我...”

白熙芸剛要開始為自己爭辯白矖便開了口打斷了她。

“相公知不知道都沒關係,但是現在這個家是我在當,妹妹這樣常常獨自回娘家都不告知我下似乎有點不太附和規矩啊。”

白矖看向何珊凝道:“白夫人,你說多不對啊?像我們這種做大的,如果都不被做小的放在眼裏的話,那這個家要怎麼管?對不對啊?”

這話是當年何珊凝丟給母親的,隻是好像她自己不記得了而已。

但白矖這麼說是挺嚴重的了。

她作為當家主母,對白熙芸是有執法權的。

家法。

但一般不常用。

但若是真的要執行起來,白家也是無權幹預的。

“你個傻孩子,你什麼事情都得知會一聲大夫人。你怎麼不說呢?”何珊凝開始假惺惺的責備起自己的女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