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朕總覺得他要害朕(1 / 2)

“是啊,孩子們長的都快。”南平應著她的話,轉頭看見女皇看著旁邊的兩個架子。

臉上比昨日輕鬆不少,笑問:“陛下喜歡這些東西?”

李懿微微搖頭,蔥白指尖彈彈,細渣落到案上,如棠遞給她遞了帕子才收拾上麵。

她的聲音輕,“朕隻是許久不接觸,好奇罷了。”

“也是。”長孫夫人撫掌,叫人取下她繡的牡丹花,隻有外麵的一團。

臉上又有些不好,歎著說:“臣婦依稀記得在家中時,也是被母親稱讚心靈手巧的,到至今竟都渾忘了。”

南平被她引著,又說是她們那時的事情。

“手生疏了罷。”

“殿下那時也是被宮中繡娘爭相模仿的。”

“夫人說笑了……”

李懿側耳聽著她們閑聊,視線在兩人之間逡巡,但更多的時候還是在南平身上。

謙遜,溫和,恭謹……這些詞語用在她身上最為合適。

偶爾躲避女皇的視線,也叫人覺得她是性格弱的緣故,半點看不出有什麼心機的樣子。

李懿舌尖抵住上顎,看著南平的樣子,卻猛然有一種莫名的細微違和。像是她偶爾將朱筆塞進黑墨裏,泡在無邊黑的紅一樣,她覺得純白的南平,不知道哪裏被染上了一絲別的顏色,卻又覺得不是全然的黑……

這時候,長孫夫人突然提起南平身上的玉飾,“都說南平地方多山,玉礦卻又多又好,臣婦瞧著確實如此。”

南平雖隻是一個縣,但確實富饒。生母卑微的公主,當初得賜這片封地也是驚訝不已。

南平臉上笑了一下,“都是父皇厚愛……”

長孫夫人又追問道:“公主在南平多年可是去過玉礦,裏麵真是滿地的玉石嗎?”

南平麵有難色的說道:“那還是真沒去過,玉礦都是下麵官員們看著的。”

“是嘛……”

李懿眸光幽深了幾分。

跟著她們一起又說了一會兒,如棠提醒著時辰,命婦一般是不能留宿宮中的。

“陛下,周家那邊很是高興這婚事,隻是鄭家態度有些奇怪。”

李懿跟長孫夫人一同出來,不約而同的繞去了禦花園。

宮人們離得遠,夫人的話沒壓著聲音。

聞言,李懿輕笑一聲,“多謝舅母。”

長孫夫人看著她神情中的淡淡的憂慮,像是一下子回去了數年前,嗔笑一下,“何必同舅母客氣。”

腳步緩緩的,“陛下傳令給棣華,我自然極盡全力,隻是……”

她語氣稍頓。

李懿停下腳步看她,她四處看看,覺得宮中的風較之外麵也涼了不少。

眼中顯著長輩的告誡,“我與大長公主從前也不親厚,點頭之交而已,陛下此番傳令臣婦過來,想必是有覺得不妥之處。”

李懿在她的視線中點點頭。

長孫夫人眉眼間也染上擔憂,“今日說了許多話,她看著謙卑卻滴水不漏。當年她母嬪薨逝,她作為唯一的公主也不受寵,誰知竟得了那樣好的封地,京中一時嘩然卻都不知其法。”

“這次來的突然,陛下當心。”

李懿垂下的眸子微動,“朕曉得……”

……

“陛下,趁熱將藥喝了吧。”

王公公一醒,便馬不停蹄的趕去後麵親自看著人給她剪藥,剛盛出來就端過來了。

李懿坐直身子,視線越過堆了一天的奏折看見那碗黑乎乎的藥,抬頭王公公臉上是擔憂混著焦急。

李喉嚨緊皺,“等朕看完這些,晾一會。”

王公公不讚同,“藥是得趁熱喝的。”

李懿反抗,“國事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