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生她的氣哩,她竟然厚著臉來了。
胡大姑翻白眼瞧了何登紅一眼,歎息一聲,沒有理她的。
“胡大姑,怎麼坐在地上呢?哎,不會是病了吧?”何登紅說著伸手要掐胡大姑的額頭。
胡大姑伸一攔,沒好氣地問:“切,你來做什麼的?”
明顯是不友好,何登紅心裏“咯噔””了一下,感覺大事不妙,但她做夢也不會想到,和曹二柱在梨花衝水庫邊做的事兒,他老娘這麼快就知道了。
天琴嬸、張玉芝和她三個人分工,每人聯絡幾家,何登紅本想避開曹二柱家的,可天琴嬸偏偏安排她到曹二柱家,因為他們是鄰居,而她又想不出合理的理由拒絕,隻好硬著頭皮來了,沒想到見到胡大姑,她就像對自己有世仇似的,說話惡狠狠的。
何登紅緊張起來,結巴地說:“聽,聽……說天宇集團要帶人到我們村裏進行強行拆房子,天琴嬸說……讓大家聚到孫明芝家商量一下對策……”
胡大姑從地上爬了起來,低著頭走進房間裏說:“何登紅,你過來,我問你一件事兒。”
看胡大姑拉長著臉,何登紅壯著膽子往前走了走,站到了房間門口停下了。她小聲問:“胡大姑,什麼事呀,還弄得神神秘秘的。”
胡大姑小聲問:“哎,登紅,聽說你當師傅了,還教我們家二柱兒的本事了哩!”
問得莫名其妙,何登紅攤了攤雙手說:“切,我又不是什麼手藝人,當什麼師傅呀?”
胡大姑將何登紅拉進房間裏,朝隔壁方向看了一眼,然後小聲問:“哎,你實話告訴我,今天下午你和我們家二柱兒在野地裏做什麼了?”
何登紅心裏一驚,立即慌亂了,心裏馬上想到可能是下午和曹二柱做的那事兒敗露了,她張著嘴巴,眼睛快速眨起來,不知如何是好了。
她結巴地說:“做……做什麼,沒,沒……做什麼呀?你們家二柱兒一天到晚到處瞎竄,兩腿又停不住,我和他能做什麼呀?”
看何登紅的神態,胡大姑明白兒子說的是真實的了,她鎖緊眉頭小聲說:“哎,登紅呀,我知道,你男人老四半年不在家,你一個人在家獨守空房……我也有體會,女人守活寡真不容易,特別是到了夜裏,一伸手,身邊是空的,那個心呐,真難受極了……”
越說越明顯了,何登紅趕緊攔住胡大姑的話說:“胡大姑,你想說什麼呢?”
胡大姑看何登紅一臉窘態,就拉近她小聲說:“登紅呀,這次就算了,不說了,要說快活,也有我兒子二柱兒一份。哎,登紅,你以後要熬不住了,想跟男人快活了,我教你一招,你可以進一趟城裏,找一個體麵一點的發廊,到那裏去……沒準還遇上一個當大官的……”
說到這裏,胡大姑突然想到二十年前,自己和搞‘社教’的董澤武偷情,人家後來就當過大官,於是臉紅了,覺得自己揭了自己的傷疤,沒往下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