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二柱聽到胡大姑的前半句,立即坐了起來,他說:“媽,你要依我的,那你就去跟人家登紅大姐道一個誠懇的歉,認一個誠懇的錯,嗯,必須的。”聽到老娘說的後半句,他又不高興了,幹脆躺下了。
胡大姑立即拉長了臉生氣了,也不願意了。
曹二柱看了看胡大姑,眨了眨眼睛,在心裏鬥爭了一番,然後說:“你要是向登紅大姐道歉了,讓我私下和登紅大姐好。以後,你……跟祝定銀的那個……事兒,我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保證不告訴我老爸,讓它一直爛在肚子裏。”
胡大姑一聽,臉紅了,以為自己和祝定銀做得很隱蔽呢,原來兒子也知道自己的秘密,隻是沒有說。她真想罵他,想了想還是忍住了。
她說:“好,二柱兒,媽聽你的,我給何登紅道歉,我認錯!二柱兒呀,這下你該起床吃飯了吧?”
“媽,你還得跟我一樣,對我和登紅大姐的事兒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曹二柱說著跳下床就往廚房裏跑,他早餓了,早堅持不住了,若老娘再堅持一會兒,他就要投降了。
等曹二柱跑出了房間裏,胡大姑小聲嘀咕說:“道歉,道個鬼,我又沒錯,她還把我侮辱了一番呢!”
對何登紅戳自己的舊傷疤,提及那個過去了……多年的往事,仍然耿耿於懷,不能釋然。
胡大姑有點恨那個董澤武了,當時對自己那麼好,可一離開就忘記了,從沒有聯係過自己,自己曾經偷偷到城裏找過他,他也沒和自己相見,後來聽說他做了縣裏、市裏的領導幹部了,他也沒有幫自己一把,更沒有看他自己的親生兒子一眼,讓他的兒子在農村受罪受苦,他也不知道。
曹二柱狼吞虎咽的很快就吃飽了,他打著嗝說:“媽,我上山看看蜜蜂去,稀奇呢,這幾天蜂蜜怎麼特別少。”
胡大姑拽住了曹二柱的胳膊,她正經地說:“二柱兒,我們昨天在趙天琴那兒商量好了,我們這些家釘子戶,誰也不允許到孫明芝的小賣部裏買東西了。”
曹二柱想起了早晨在孫明芝門前看到的事,忍不住捂起嘴巴“嘿嘿”地笑起來。
胡大姑莫名其妙,歪著頭問:“二柱兒,你發神經了?”
曹二柱笑著說:“嘿,我早晨從窩棚裏回家,看到天宇集團的人到孫明芝那兒去買東西,那個陳助理踩了一腳臭大便……嘿嘿,肯定是你們的人夜裏偷偷去拉的,媽,是不是?”
胡大姑也忍不住笑起來:“嘿,真有人到孫明芝家門口去解大便拉大便了?”
曹二柱看著老娘說:“你們那些娘們真他……娘的缺德,竟然做那麼低級趣味的事兒,小心生娃兒沒屁……眼。”走了幾步又回頭小聲說,“媽,說好了的,你別忘了去向登紅大姐道歉呢!媽,道沒道歉,我是體會得到的。媽,別忘了呢,道歉,嘿嘿,必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