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保姆把溫著的飯菜端出來,白茜柚看她在廚房收拾,喊了她一聲,“阿姨你來跟我們一起吃吧?”
保姆愣了一下笑笑,“不啦,我等會刷好碗回家吃,你們快吃吧別涼了。”
“哦,沒事,下次你可以多做一點中午晚上跟我們一起。”白茜柚扒了兩口飯。
保姆笑著應下,又去給他們鋪床。
商渡現在能接受跟白茜柚一起吃飯,其實他本來也無所謂,隻要白茜柚不總盯著他看就行。
想著下午的考試,白茜柚緊張吃不下,隨便扒了幾口就回房間看書,保姆還以為是自己做得不好,小聲問商渡。
“沒事,她的問題,”男生淡淡道,“您手藝很好。”
白茜柚覺得自己這兩天一定會做噩夢,下午到教室時她覺得腦袋更疼了。
開學考不分考場隻是拉開桌子,白茜柚坐在最後一排,後背緊緊貼著牆和黑板,表情痛苦地寫卷子。
班主任盯班的時候看到她,心情微妙。
平時她都是勸學生克服困難,但是麵對白茜柚,第一次想要不然放棄吧。
看給孩子痛苦的。
學習這麼難嗎。
考試持續兩天,最後一門考完正好下午放學,交卷後教室裏響起一陣哀嚎,白茜柚趴在桌子上,覺得靈魂都輕飄飄的。
不行了,單單是商渡這個賭注,已經不能讓她克服困難堅持努力了。
必須得加碼,不然她就要學壞!
四十分鍾後還要上晚自習,商渡在等白茜柚回家吃飯,見她遲遲趴在桌子上不動,蹙著眉走過去,“該走了。”
白茜柚聽著他的語氣,混沌的腦袋裏響起一個氣呼呼的聲音。
看看,看看,什麼叫恃寵而驕,這就是。
這才幾天啊就不喊她小姐了。
語氣也不好!
白茜柚也想回家吃飯,但是她渾身上下都好累,撐著桌子站起來,眼前一花向後跌去。
商渡瞳孔微縮,抬手把人接住摟到懷裏。
女孩的臉歪向他,臉頰燒紅,呼吸急促,渾身都往外冒著不正常的熱氣。
商渡摸了下她的額,被燙得心頭一麻,當即抱起她去醫務室。
“都快燒到四十度了,我送你們去醫院。”校醫放下測溫槍表情嚴肅。
到醫院後,抽血化驗吊點滴,等忙完,商渡也趕不及回去上自習了,校醫沒義務留下來照顧,商渡給班主任發消息請了個假。
護士拿了一個裝滿熱水的玻璃瓶過來,“把輸液管纏幾圈。”
商渡道謝後接過來,纏好,看了看輸液室,戴上耳機聽英語聽力。
一個多小時後,商渡喊護士換藥,“她為什麼還不醒?”
“她發燒了呀,沒事的,”護士又測了體溫,“你給她調整一下坐姿,不然她醒了脖子會很疼。”
商渡蹙了下眉,瞄一眼歪著腦袋靠在椅背上昏睡的女孩,抿唇頓了會,才抬手過去,動作生疏地勾了下白茜柚的側臉。
從另一邊勾過來麵對他。
商渡繼續背單詞,玻璃瓶的水涼了也沒管。
燒死最好。
今晚的輸液室很安靜,隻有零星幾個人。
所以商渡輕易地捕捉到女孩的囈語。
“別丟下我……嗚,商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