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渡不是沒發現偷偷來看的白茜柚。
他一上台就看到了躲在後排的大小姐。
還有和她混在一起的祁臨洲。
商渡的發言全程無表情，不熟悉的人隻覺得他跟平時一樣，但隻有他自己知道現在的心情是有多不好。
都說了要好好休息怎麼就不聽話。
發完言他準備等下一個人說完就借口離開，卻沒想到會看到祁臨洲把大小姐壓到椅背上的一幕。
在幹什麼。
親吻嗎。
在大禮堂，全年級師生麵前？
商渡有一瞬間的憤怒。
然後又是出奇的平靜。
不管大小姐跟誰親吻，都跟他沒關係。
怪不得不喜歡秦言了，原來是看上了祁臨洲。
也是，相較於溫和無棱角的好好先生，大小姐是更喜歡祁臨洲那樣的。
他之前還奇怪呢。
可能告白被拒大小姐就移情別戀了吧。
那在醫院打吊瓶時稀裏糊塗喊老公，可能喊的也是祁臨洲，畢竟按照大小姐的說法，那時對秦言已經沒感覺了。
隻是喜歡祁臨洲幹嘛要裝好學生呢？
商渡冷靜地思考著，耳邊是年級第二的慷慨陳詞，腦子裏卻半點沒想著學習。
或許是校霸和好學生的關係交往起來更有挑戰性，也更符合女生這個年齡的幻想吧。
不可一世家境優渥的男生忽然垂憐安靜乖巧的好學生，勾著她學壞，或者被她帶著學好，多浪漫。
但那也僅僅是幻想，指望從這個年齡階段的交往中獲得什麼呢？隻有青春期因為叛逆和偷嚐禁果帶來的些許刺激和快-感罷了。
商渡腦海裏的想法變得惡毒起來，祁臨洲一看就是花花公子，最好是把大小姐始亂終棄了。
他的視線一直望著禮堂後排，在祁臨洲坐回去的瞬間立刻垂下睫羽，眼底的墨色翻湧，像可以吞噬一切的暗海。
白茜柚細弱的手指撫平退燒貼的邊角，有點煩地抱怨，“都壓著我頭發了，笨手笨腳的就別硬上手行不行。”
祁臨洲彈了下她的額頭，“別挑三揀四的。”
“？？我又沒讓你幫我！你別動手動腳行嗎，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白茜柚把幾根碎發拽出來，有點疼，滿臉不耐和煩躁。
“不好，你也可以摸回來。”祁臨洲不緊不慢地開口。
女孩很沒形象地翻了個白眼，往台子上看幾眼，見商渡低著頭大概是看不到這邊，忙貓著腰出去。
得趕緊回家，不然要被發現了。
祁臨洲沒她那個顧慮，大搖大擺地起身跟上。
兩人離開後，商渡掀起眼簾，不準備走了。
寧願生著病吹著冷都要過來見祁臨洲，他還去湊什麼熱鬧。
白茜柚出了禮堂，把掖在脖子裏的圍巾撈出來裹住臉，慢慢呼了幾口氣，祁臨洲偏了偏頭看她，“去哪？”
“回家養病。”白茜柚活動了一下腿腳快步往校門那走。
“我送你。”祁臨洲跟上她。
白茜柚趕了他一路，祁臨洲態度強硬，她心裏暗罵，要不是她發燒，絕對把他帶到附近派出所去。
男生一直跟到門口，笑著橫胳膊攔住要開門的女孩，挑挑眉，“不請我進去喝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