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句話好像特別有殺傷力。
茜茜的表情一下就變了，臉雖然還紅著，但有點淚汪汪的，從沙發靠背上翻過來栽進我懷裏，“嗚嗚，這是誰家的小可憐啊嗚嗚。”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出去給我買日用品的商渡就開門回來了，看我和她在沙發上糾纏，眸子輕眯，表情似笑非笑。
我沒所謂，躺著沒動，倒是茜茜有些手忙腳亂地從我懷裏起來，撓撓頭，看看他又看看我，半晌，嘀咕出來一句，“見鬼，怎麼有種出軌被當場捉奸的感覺。”
商渡把東西放下，洗了手換好睡衣後把她抱走，當著我的麵親了親，聲音愉悅，“茜茜，你有這種感覺不就說明我才是你的正宮？我很高興。”
女孩羞紅了臉縮在他懷裏，呐呐說不出話。
我知道，她總是嘴上開車，真動起來，還是要害羞的。
她偷偷看我，臉紅得不像話，整個人看起來都軟綿綿的。
我蓋好被子，“我要聽睡前故事。”
商渡掃我一眼，動動嘴唇似乎想說話，不過又沒說。
我知道，他是這個時候才發現，這幾個月的他已經跟原來大不相同了。
這個時候，他才是旁觀者，看著自己如何一步步從“我”變成“他”的。
從一個陰鬱冷沉孤僻的人，變成現在的樣子。
所以他心裏大概是有點羞恥和尷尬，那種和過去自己對話的感覺，十分尷尬。
聽睡前故事這種事，商渡也做得出來？
不僅做得出來。
而且做得很不要臉。
“他聽過，所以我也要聽。”我淡淡補充，眼神直直地望著茜茜。
茜茜乖乖點頭，“好呀。”
商渡想說話，我直接截胡，著重強調，“我要一個人聽，因為給他講的時候就是一個人。”
笑話，我和他有著同樣的腦子，我能不知道他想幹什麼？
不過商渡也不是會吃虧的人。
他要茜茜給我講十分鍾，然後和他一個房間睡覺。
我沒意見。
反正他過兩天就走了。
茜茜關掉了屋裏的大燈，陽台上有一盞貓貓造型的落地小燈開著，模糊照出我們倆的影子。
沙發並不大，我緊靠著沙發側躺著，茜茜就躺在我身邊，和我麵對麵。
曾經幾十個夜晚我飄在她屋裏看她，但等到光線熄滅的一瞬，我就像是被世界拋棄了，要獨自在漆黑寂靜的房間裏度過整夜。
等待著天亮她睜開眼睛的那個瞬間。
所以我守在床邊，想她能夠第一眼“看見”我。
為什麼這麼做呢？
我是喜歡她嗎？
我不知道。
隻不過，我也想變成現在的商渡。
我想經曆他所經曆的。
我想擁有他所擁有的。
我想好好活著。
茜茜伸手摸了摸我的臉，小聲地問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知道你不是她，就夠了。”我也壓低了聲音。
像情人間的私語。
我看著她亮晶晶的眸子，想了想補充，“是我自己發現的，比他發現的要早，大概從旁觀者角度看更清晰吧。”
她笑了，親昵地縮進我懷裏，大膽地仰頭親我，看我喉結驟然滾動幾下，笑得更甜。
“你知道嗎，你的出現意味著，白茜柚和商渡，從見麵就開始互相喜歡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