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過手,就要抱抱她。
阮甜甜閉眼,克製住想要逃的衝動,縮在他懷裏一動不敢動。
直到男人接過她手上的購物袋,輕聲道說,“我看看甜甜去超市買了什麼。”
隨即男人側頭,吻淺淺的落在她的脖間,將她抱了起來,“那我們就快點回家。”
她愣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這樣親昵。
下一秒,她像是想到什麼,猛地睜眼,臉色慘白。
傅琛應該看到她買的計生用品。
私人別墅。
臥室衛生間,花灑的水,嘩啦啦的流著。
阮甜甜縮在浴室的角落,不敢出去。
怎麼就變成這種情況了?
是了,傅琛最擅長的就是玩弄人心。
小說裏,女主並沒有失憶,所以傅琛潛伏在女主身邊,成為她的朋友,知己,為的就是解剖她。
而她‘失憶’了,他竟欺騙她,兩人是夫妻關係,他用假的身份,假的名字,誘導她愛上他。
怎麼能有人這樣?
她捂住唇,任憑眼淚無聲的掉下來。
一個人怎麼能壞到這個程度,她與他無冤無仇,他不僅想要她的命,還是以這種狀態想要她的命。
她躲在浴室足足躲了一個多小時。
浴室的磨砂玻璃門被輕敲。
她整個人一顫,警惕的看向門口。
男人低沉的嗓音從門外傳來,似乎就要進來,“甜甜,是身體不舒服嗎?”
“沒,沒,我馬上就好。”她慌忙道。
花灑的水聲,似乎掩住了少女的哭腔聲。
大概又磨蹭了半個小時,阮甜甜穿著純白的浴袍,拉開玻璃門。
抬眼,正好對上傅琛漆黑的眸。
她嚇得尖叫一聲,下一秒,她忍住了。
“怎麼了?甜甜?”傅琛朝前一步走,雙手輕輕按住少女的雙肩。
他剛剛問了那些人。
小姑娘去超市的時候,可能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他千防萬防,屏蔽所有互聯網的信息,沒想到敗在了一張報紙手上。
看樣子,想起了一點。
可似乎又沒全部想起,精神狀態有些不對勁。
“我,我……”阮甜甜有些痛恨自己,為什麼遇事不能鎮定一點,可是想到他即將要對她做的事情,她根本就淡定不下來。
他可是能活剖他人,不給打麻藥,手染鮮血,淡定聽人慘叫,表情沒有一點變化的惡魔啊!
男人忽然將她擁在懷裏,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拍著她的後背。
“不怕,不怕。”
男人低沉的嗓音,溫柔至極,她一怔,眼淚忽然就掉了下來。
怎麼有人能割裂到這種程度。
一邊想要殺害她,一邊這般小心翼翼對待她。
他真的就沒有心嗎?
她甚至有一種衝動,直接跟他撕破臉。
殺了她吧,就像是解剖其他人一般,直接殺了她吧。
她不要受這種折磨了。
男人忽然低頭,修長的手指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
“怎麼突然哭了?不哭啦。”他彎腰哄著她。
她眼眶帶著淚,咬著唇盯著他看,試圖從他臉上找出一點偽裝的痕跡,可惜沒有。
他偽裝的太好了,即便是現在,她依舊看不出破綻。
男人靜靜的看著她,看了好久好久。
她也靜靜的站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平靜的看著她。
直到男人忽然攔腰將她抱了起來,緩緩朝床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