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能留下女兒,她留下也可,至少能多和他們接觸,找到機會,她就多親近。
這麼想著,錢氏眼底露出一抹得意地笑。
張氏將錢氏的神色看在眼裏,自然也猜到了錢氏在想什麼,她看了餘小刀一眼,心底冷哼,哪裏那麼容易!
正想著,就聽餘小刀問了句:“妹妹可是也要找兩個丫頭來伺候我?”
張氏聽到這話,連忙拒絕:“姐姐說笑了。他們並非是我府裏的丫鬟,而是我娘家的兩個堂妹,這段時間,他們住在我家,我想著姐姐是從京都來的,見識非比常人,就想著帶他們出來見見世麵。”
餘小刀頷首,目光落在那兩姑娘的身上:“不知二位姑娘想了解些什麼?”
餘小刀和張家的兩個姑娘有說有笑,倒是將錢氏冷落在一旁。錢氏見餘小刀對一個縣令夫人的態度如此之好,瞬間有些嫉妒,可想著自己能留下來,和她多親近,旋即就釋然了。
且讓你再得意會兒,反正季大人即便是要納妾,那也是我們趙家的姑娘!
因著家中沒有仆從,所以這飯菜都是他們自己準備的,臨近中午的時候,宋二娘過來,詢問該怎麼做飯,餘小刀聞言,卻將目光落在了錢氏的身上。
錢氏心中一咯噔,就聽餘小刀道:“不如夫人今日就親自下廚,讓我們嚐嚐趙夫人的手藝吧。”
張氏能拒絕嗎?
當然不能!
於是,生平頭一回,張氏下廚做飯。
宋二娘雖然覺得餘小刀這麼做有些不妥當,可女兒做事,即便是錯了,她也很少在外人麵前指正。
張氏瞧著有些擔憂,不知道這午飯能不能吃,正想著要不要幫忙,就見餘小刀側頭與宋二娘耳語幾句,而後就見宋二娘走了出去。
兩人的視線對上,餘小刀衝著張氏一笑。
張氏就將心思按了下去。
錢氏進了鍋屋後,看到屋裏的草藥,著實有些傻眼,她哪裏知道怎麼弄?這玩意兒就算見過豬跑,隻怕也弄不成。
“難道趙夫人不會做飯?”
“會,當然會,怎能不會?”錢氏嘴快,張嘴就來,說完,卻有些後悔了!
她會個屁!
可是話已經出口,這麼多雙眼睛盯著呢,錢氏隻能硬著頭皮上。
季忱正在堂屋內陪著趙景誠和孫厚德說話,忽然聽到鍋屋那邊傳來一聲慘叫,季忱立刻站了起來,出了堂屋,趙景誠和孫厚德隨後。
趙景誠擰著眉頭。
他總覺得剛才那喊聲是他夫人的。
想到自家夫人的性情,趙景誠的臉色有些難看。
他當年是被嶽丈家硬搶過去做姑爺的,他是寒門出身,家境並不好,當年中舉之後,家裏卻沒有能力再支撐他繼續讀書,因著種種原因,他最後選擇屈服,娶了錢氏過門。
錢氏過門後,有著嶽丈的支撐,他家的日子也確實好了,他也能繼續進京趕考。第一屆雖然沒中,不過嶽丈卻也沒苛責他,仍舊支持他。
後來,他終於高中。
沒當官前,倒也無妨,做了官後,他家夫人的短處漸漸暴露了出來。商賈之女到底有些見識淺薄,這些年沒少給他惹事。
可即便如此,他也沒說什麼。
畢竟當年若是沒有嶽丈一家的支持,他也不可能參加科舉,高中進士。
三人剛剛靠近,就見一道身影走了過來。
是餘小刀。
餘小刀滿目歉疚地看向季忱:“相公,我真沒想到會這樣。錢夫人自告奮勇要給我們做午飯,結果卻——”
自告奮勇做飯?
趙景誠的眼皮一跳。
他朝著鍋屋內看去,就見錢氏的手鮮血橫流。
原來是切到了手!
趙景誠走了過去:“傷的如何了?”
趙景誠拿起錢氏的手。
傷口並不大,隻是劃破了皮。
趙景誠鬆了一口氣。
這會兒的功夫,餘小刀已經找來了家中的藥箱,“給趙夫人上點藥吧。”
她說著,將藥遞給了趙景誠。
季忱湊到餘小刀的跟前,壓低聲音問:“出了何事?”
餘小刀輕哼一聲:“這人要給你塞女人,我可不得讓她吃吃苦頭?”
季忱抿唇笑了,並不覺得自家媳婦惡毒,反而覺得她很可愛!
尤其是當她為了自己吃醋的樣子。
“媳婦,再說一遍我聽聽。”季忱心情愉悅。
餘小刀扭頭,瞪眼盯著他,一臉奇怪,那神情仿佛在說,你怕不是中邪了!
這一頓飯,錢氏自然沒做成,不過一開始,餘小刀也沒指望錢氏能做出一頓可口的飯菜。不過因著錢氏傷了手,也不可能留下來“伺候”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