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漠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沒想到小漠還沒睡,甚至拿著手機,正在給他那些朋友聊著今天這件事。小漠就這樣。看到我回來,還特別說了一句:“零子回來了,先不聊了,我問問他有沒有新進展。”
小漠手機放下,那群裏還不停滴滴滴滴的響著,看來,這些人還都挺關心這件事的。畢竟那會所的老板是他們這些二代都認識的,算得上是朋友一樣的人。
我也坐在沙發上,直接往靠背上一靠,來了個葛優癱,問著:“小漠,那老板,你跟他交情怎麼樣?”
“怎麼?這還跟交情扯上關係了?”
“你就先說,你跟他交情怎麼樣?”
“一般般!他比我大幾歲。朋友也沒跟我一起玩,我哥跟他玩得比較好。他有問題?”
“嗯,問題大了去了。你也可以提醒你哥一聲,要是有什麼經濟利益上的關聯,這幾天能分出來,趕緊分出來。”
小漠一下湊到我身旁:“他會出事?”
“出不出事不確定。但是這人,肯定有問題。不是那種能一起做生意的。”
這話,讓我說出來,其實有點沒立場。我算什麼啊,我全身家當,都沒人家一個指甲蓋這麼大。但是我相信,這世界上,隻有本本分分做生意的人,能承擔自己做的事情的責任的人,一輩子才能走得順利。
會所老板隱瞞了事情,沒有承認自己的自責任。要說個因果的話,那他的報應,應該快到了。
小漠依舊湊在我身旁,問著:“他那店裏出過事?”
“反正今天這火災,那個被燒死的人,不是這麼簡單被嗆死的。他死都不放開話筒。就算他朋友給他弄了點什麼藥,那也要有個外作用力吧。會所老板那表情,明顯就是他知道,但是他不說。”
小漠一下遠離了我,拿著手機,就坐到另一個沙發上,不停地跟人說話,打字。我也沒理會他,去洗個澡,換了衣服,一打開浴室門,他就靠在門框上,手裏還拿著手機對我說:“零子!你厲害了!”
“問道了?”
小漠跟我詳細說了他打聽到的事。這件事在他們二代的圈子裏,還是有人知道的,隻是這種事不是那麼光彩,自然也不願意有人多提。加上,他們那些人,總有幾個壞心眼的。
有人跟小漠說,就在兩個月前,就是今天出事的那個包廂裏,有個送酒水過去的服務生,單純的服務生,長得漂亮,身材好,被某個二代看上了。他也是喝了點酒,上頭了,直接把人抱沙發上親。
服務生不願意,同包廂裏的人就起哄,讓她......話筒......玩得他惡心,惡心到大家沒辦法想象的那種。反正我是第一次意識到,這個世界上,那種我們覺得是小說裏才會有的惡心事,竟然是就在哪包廂裏發生過。
會所老板聽到下麵的人彙報,也趕緊過來看看。接過那老板不敢得罪那些人,竟然讓他們放心玩,隻要不出人命就行。結果還是出事了,不是在那包廂裏出事的,而是第二天,服務生就死在宿舍裏了。
本來這種打工妹突然這麼死了,要是能屍檢的話,是能查出真正死因的,但是老板對家屬說,是服務生身體不好,工作太累了,猝死在宿舍裏。老板願意多賠錢。那家人聽著多賠錢,也就沒要求屍檢。就這麼拿著錢,把屍體接走了。
這種事,會所老板還是跟那幾個鬧事的人說了,但是那幾個鬧事的人都沒當回事。有的說,又不是當時死的,如果是當場死了,那他們就負責,這都第二天了,誰知道是不是回宿舍後摔一跤,摔死的呢。
今天被燒死的那個,當時也在包廂裏玩。其他幾個,則沒有。
我警惕地問道:“你問問他們,當時一共多少個人,有沒有跟你關係好的。”
“問了,人家不願意點名道姓。這種事,怕說出來被報複。要不是今天這個直接死了,估計問他們,他們也不會說。”
“那就去問下會所老板。那服務生出事是在兩個月前,沒滿一百天。一般我們做道場的話,是按一百天算的。百天裏相對應的人出事,都可以算是道師這邊做道場出了差錯。不過,你說的這個情況如果是真的,這種差錯,就算是我來,也很難避免,因為那服務生應該是未婚女性,直接火化的那種,沒有點燈,送走的儀式。我估計,她在包廂裏的時候,已經被嚇得魂不附體了。她回了宿舍,但是,她的魂還在哪。她還在痛苦著,直到看到那個傷害過他的男人進入那包廂。她動手了。一次成功,怨氣助長,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的,那晚上在包廂裏的人,都會出事。會所老板,他也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