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爸爸沉著臉,沒跟我們打招呼,直接罵著老婆:“瞎說什麼!我兒子能跟你走!”
覃媽媽直接看向門口站著的大男生,那大男生關了包廂門,背靠在門背上,沉聲說道:“我隻想知道,我姐到底怎麼死的!”他說話的時候,看向了我們幾個人。那表情,那動作,分明是說,今天說不清楚,誰也別想走。在我們這些外人麵前,都能擺出這局麵。這家人在自己家裏,還不知道鬧多大排場呢。
我笑道:“喂!你姐的真正死因,應該問你爺爺,他應該知道。別看我們。”
覃爺爺從進門就沒說話,他站在門邊上,用目光掃過這麼四個,最後,目光停留在吳顧問的臉上,問道:“你的哪位?”
吳顧問微笑,起身拱手道:“我姓吳,岑兄弟,叫我吳老哥就行。”
“你怎麼知道,我姓岑?我兒媳婦說的?”
我傾身向前,趴在桌麵上說道:“估計出來的。岑老,坐下聊個天?”
覃爺爺還是坐下了,他盯著我,估計心裏這才弄明白,四個人了,我才是領導者。“你這年輕仔,又是誰?”
我學著吳顧問的模樣,起身拱手道:“道師八爺的孫子,零子。”
覃爺爺臉色微變,看來他知道我爺爺,甚至應該知道,我們家弄丟了玲瓏球。他作為岑家老一輩人,應該知道玲瓏球,其實是屬於岑家的。我爺爺當初大張旗鼓地在明南永南找我們家那玲瓏球的時候,他卻不敢說一句,玲瓏球其實是屬於岑家的。看來,他是慫了。承認自己的岑家風水師的後人,就是要被人鄙視,被人猜疑的。
肖貴給覃爺爺和覃爸爸都敬上煙,自我介紹說:“我叫肖貴,我爺爺是岑家村出來的。我想,我跟岑老,算是三輩之外的親戚。”
覃爺爺接過煙,目光謹慎的看向了唯一沒說話是小漠:“那這位是?”
小漠手裏正轉著已經喝完的茶杯,看向他,笑道:“我是零子的司機!”
我噗嗤一笑,趕緊忍住。吳顧問是明確知道小漠的身份有多牛X的,他看了過來,眼神中帶著古怪,也沒揭穿我們。
依舊靠在門板上的覃剛強急著說道:“你們知道我姐是怎麼死的?”
小漠朝著他揮揮手:“老弟,別堵著門了,人家還要上菜的。”
十幾分鍾後,菜上齊了,覃剛強拒絕了坐到桌邊來跟我們一起吃飯的提議,他堅持堵門,他要的就是他姐真正的死因,今天得不到答案,他是不會讓這裏的任何一個人離開的。
我用簡潔的關係線索,跟他們說了奶茶同學跟我們說的事,再說了古玩街上的事,最後,我沾著茶水的手指,在桌麵上寫下了一個甩尾巴的異體字簽名“岑”,用這個字來證明我說的都是實話。
最後,我雙手抱胸,靠在椅背上,看著覃爺爺,說道:“覃美麗能在得到一本書,一個月的時間裏,成功抽取全宿舍的生魂。這要說平時沒學過,我想那就叫天才了。不是天才,誰能做到呢?她,是跟你學的吧,岑老,別謙虛。”
一桌子好菜,其實都是擺設,沒人有心情吃飯。
覃爺爺端著酒杯,看看兒媳婦,再看看我,點頭道:“小時候,我教過她幾天。”
“喲,那真是天才了!”我說完,還側著頭看著我身旁的吳顧問,低聲說著,“瞧瞧人家,就教過幾天,就能有著水平!嘖嘖。”
吳顧問很配合地說道:“教過幾天?沒有幾年的學習,能看著書就成功?岑兄弟,你這細心栽培,怎麼選擇栽培一個女娃。你們家不是有現成的男孫嗎?”他看向了依舊靠著門背的覃剛強。
覃媽媽氣呼呼地說著:“覃剛強從小到大都跟我親,不太跟他爺爺來往。爸!”她轉向了覃爺爺,冷著聲音說著,“一開始,你就知道是這樣的死法,所以才讓我們趕緊簽了字,直接火化,連個為什麼都不許問嗎?”
覃爺爺臉一板,一手拍在桌麵上“啪”的一聲響:“問了又能怎麼樣!死都已經死了!能怨誰?要是那些人,知道八個女娃是這麼個死法,你覺得,他們會不上門來找你麻煩?”
“怨你!”覃媽媽也拍著桌麵,吼得比他還大聲,“要不是你教覃美麗這些,她能去做那種事?要不是你讓覃美麗去收集那種書,她會死了!你們,你們害死我女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