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緩緩轉到他的身旁,小漠也跟著我轉了過去,我輕聲問著:“我確實很有興趣知道,當初我太爺爺,為什麼要帶走那個玲瓏球。有興趣講故事嗎?畢竟一個人活了漫漫近百年,連個好好聊天的人都沒有,一定很痛苦吧。”
我的話似乎戳到了他的痛處,他微微愣了一下,勾起了唇角,他就是這樣的人,很自負。感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
吳顧問也轉到了岑國興的另一邊。要知道,一個再牛X的先生,想要做某些事的時候,他總有有個準備吧。什麼結手印啊,踏罡步啊之類的。要是我們能限製他的動作,我就不信,他能單憑想一想就能讓這個世界隨他心動。要真是那樣的話,他就不是鬼,而是神仙了。吳顧問問道:“我也很想知道,岑家這煉小鬼的最終狀態,能收集到這樣的秘術,這輩子也值得了。”
岑國興還是那種自負的微笑,說著:“等你知道之後,你就要死了。”
“誰不用死啊!”小漠說著,“這世界上沒什麼公平可言,但是生死這一點上,還是絕對公平的。”
岑國興歪著頭看看他:“你就沒想過,會想我一樣,年輕一百歲?”
小漠這人有時候懟人挺厲害的。他哈哈幾聲笑,說道:“要是像你這樣,當個算命的瞎子,一年時間我都願意去死了。你看我,我這樣才叫人生。吃的,喝的,開的車,住的房子,還有妹子,還有這個司機,這才叫人生。這才叫意義!”
岑國興歪歪頭,對他露出了一個危險的眼神:“你就在乎這些!”
“誰不在乎呢?大家這麼努力工作,不就是為了這些嗎?”小漠感覺是膽子很大的一直在試圖激怒岑國興,但是他卻緊緊躲在我身後,就沒露過臉。
吳顧問對我打著手勢,倒計時的五四三二一。我朝著他點點頭,配合著他的時間。但是在倒計時到二的時候,吊著的紅雨衣卻突然有了動作,他猛得抬起頭來,使勁在繩子上晃了晃,朝著落單的肖貴搖去。肖貴本來就怕得失去思考了,那紅雨衣突然這麼一靠近,直接驚叫著,挪不動腳步。
人在受到強烈驚嚇的時候,魂魄會有短暫的離體現象。這種情況在車禍中很常見。就是我們常說的,怎麼車子的撞過來了,那人不快速躲開,而是站在那大叫“啊”,直接被撞死了呢。那一兩秒鍾的時間,要是他能快速跳開的話,是不會被撞死的。但是在現實中,那種情況下,魂魄的暫時離體,讓他根本沒辦法控製身體。
肖貴現在就是這種狀態。在那一兩秒的時間裏,他隻是驚叫,沒有動,在這個特別的空間中,他的魂魄甚至能通過那微弱的紅色燈光看到。那是一道模糊的影子,在他頭頂出現了那麼幾秒。本來隻是跟身體錯開一二十厘米而已,但是紅雨衣卻有著吸力一般的操控能力,直接把他的魂魄吸了過去。
我慌地揮出手中那傘柄,想要刷在紅雨衣身上。但是他一開始距離我就比較遠,為了包圍岑國興我還走動了好幾步,這距離就更遠了。我的傘柄揮出去,打在紅雨衣的雨衣角上,根本傷害不到它,而肖貴那抹生魂已經被紅雨衣從口中吸入。紅雨衣還歪歪頭,跟之前岑國興的動作一模一樣,用他那沙啞的聲音說著:“岑家的血脈!嗬嗬”那種詭異的笑聲,一聽就不是人類能擁有的。
肖貴的身體緩緩軟倒下,我整個人都發涼一般,有種腿軟,頭發發麻的感覺。我從一開始去找魏華,或者說是去找岑國興的時候,我從來沒想到,會讓身旁的人死。肖貴這趟,算起來是跟著吳顧問來的,要跟來也是他自己選的,但是畢竟我們有過一段時間的來往,他現在就這麼死在我們麵前了。我那種緊張不安的感覺,讓我往小漠身旁挪了挪。在這些人裏,小漠是跟著我進來的。一開始也是我在利用他的資源,利用他的人脈。我說過要保護他,讓他活著離開,我就一定要做到!
小漠的臉色也是一種慘白的感覺。這和他預想中是死亡,殺人應該是完全不同的。隻那麼幾秒鍾,一個人,就在這種沒有一點反抗的情況下,死了!
小漠猛地舉起槍,對準了那紅雨衣,紅雨衣露出的臉,似乎更豐潤了,他的聲音也更清晰:“你們,讓我吃掉!成為我的能量,我就能殺了岑國興!”
我也警惕地看了過去:“很抱歉,我的命,我想自己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