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張大明白這神叨叨的表情搞得非常疑惑,不解問他什麼可能。
張大明白搓著胳膊,打了個冷顫小聲問:“你說該不會是有鬼把秤砣放褲兜裏麵了吧?”
我不大相信什麼鬼神之說,目前搞不明白秤砣是誰放進去的,我一個入殮師也不好揪著這事兒不放。
給趙小康把壽褲換好後,我告訴張大明白有人在針對趙小康,讓他留意一下下葬前和趙小康接觸過的所有人。
張大明白打著包票讓我放心,要是有什麼情況會第一時間知會我。
我也懶得墨跡,讓張大明白早點和我結算入殮費用便拿著秤砣就要離開,當來到張大明白身後時,我發現他原本隻是潮濕的衣服此刻濕噠噠的,像是被潑了瓢水一樣。
我笑而不語,調侃著讓張大明白去男科好好看看,他愣了一下,旋即撓著後腦勺憨笑點頭。
從靈堂離開,看著神情木訥的小康媽癱坐在地,一張張往火盆裏麵扔著紙錢,我歎了口氣,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滋味兒是個人都不想嚐試,失去兒子的苦也隻有小康媽自己清楚。
從趙小康家院門出去,之前進來時感覺到的那股冷風消失無蹤,我又朝地麵看了一眼,那灘水漬也消失了個幹淨。
我回去的路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潛意識在作祟,總感覺有個看不見的人跟在我身後。
想到張大明白昨天的症狀,我心裏麵不自然的發毛起來。
這種感覺折磨了我一路,好不容易回到算命鋪,我當即就把自己脫了個底朝天,站在鏡子前打量了十多分鍾,確定前胸後背什麼東西都沒有才鬆了口氣。
後半天我也不知為何,明明已經把趙小康的屍身入殮完畢,可一直都心神不寧,總覺得忽略了什麼關鍵的細節一樣。
趕睡覺前我給張大明白打了通電話,確定那邊什麼特殊情況都沒有,這才壓著忐忑不安的心髒躺在床上。
迷迷糊糊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隱約間,我感覺房間的溫度驟然降到了冰點,而且還有冰涼的水漬滴落臉上。
處於半睡半醒的我猛地睜開眼睛,定睛看去時,我嚇得差點就跳了起來。
此刻在距離我不到十公分的位置,出現了一張蒼白無比的臉龐。
這張臉龐非常稚嫩,是個約莫有六七歲的小姑娘。
小姑娘穿著白裙,臉上布滿了水珠,一滴滴跌落在我臉上,一雙黑黢黢的眼眸散發出幽怨的光芒,相距如此之近,我甚至可以看到對方臉上的每一個毛孔。
大半夜正睡著覺突然看到這副畫麵,是個人都會嚇得一個哆嗦。
饒是我和爺爺入殮過不少屍身,可從來都沒見過這麼恐怖的畫麵。
“這……不是人?”
我著實被這個想法嚇了一跳,雖然我從不相信鬼神之說,可眼下這張帶著幽怨的臉突兀出現在我麵前,也隻能用這個可能解釋的清了。
不等我緩過勁兒來,就看到小姑娘突然咧開嘴巴,張開兩排如同鋸齒一般的牙齒,朝我的胳膊咬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