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秤砣瞬間,我頓時就感覺自己好像被人生生掄了一悶棍,腦子嗡嗡作響。
自古就有秤砣壓千斤的說法,說的便是秤砣這玩意兒雖然小,但即便重達千斤的物件,也會被這小小的秤砣挑起來。
然而在風水行當中,秤砣的地位更是隻高不低。
因為秤砣的屬性特殊,非但可以挑起千斤重物,更是可以鎮壓住一個人的魂魄。
我曾見過一個白事知賓,下葬一具因殺人而槍決的屍身時,將一枚秤砣擱在了棺材上。
秤砣壓棺會讓死者的魂魄一直被拘禁在棺材內無法離開,從而讓死者無法再投生為人。
此刻地上這枚秤砣是從趙小康褲兜裏麵跌落出來的,趙小康不可能閑的沒事兒做把秤砣放自己口袋,必定是有人將其放進去的,目的就是為了鎮壓住趙小康的魂魄,讓他無法往生極樂。
也不知道這到底什麼仇什麼怨,竟然對一個孩子做出如此事情。
這事兒要是我沒碰到還好說,既然被我碰到,那我就得把這個心腸狠毒的人揪出來才行。
我俯身撿起秤砣,見張大明白正坐在靈堂外麵捶著後背,我幹咳一聲吸引了他的注意,努著下巴讓他快點過來。
“小周哥,有情況?”
張大明白被這具屍身折騰的有些緊張,怯生生來到我身邊不安詢問。
我把秤砣攤在手心遞了過去:“有人把這枚秤砣擱趙小康褲兜裏了。”
張大明白麵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他就是白事知賓,對秤砣的厲害程度比我更要清楚,打量了眼屍身又看向我,不可思議的瞪大雙眼:“秤砣壓身,魂魄不寧!什麼人這麼狠,竟然用這麼損的招?”
“不清楚。”
我搖了搖頭,朝小康媽使了個眼色,讓張大明白去打聽一下,趙小康的屍身有什麼人接觸過。
目送張大明白離開,我也沒有閑著,趁著這段時間把趙小康的下身擦洗幹淨,換上了壽褲。
張大明白很快就折了回來,一臉難色:“小周哥,我剛打聽了一下,這孩子從被發現沒氣兒到放在這裏,一直都是小康媽在操持的,除了我請來的那兩個入殮師之外,沒有任何人觸碰過屍體。”
我若有所思點頭,不禁犯難起來。
小康媽不可能這麼算計自己的孩子,唯一接觸過屍身的便是那兩個入殮師,可就算是他們倆其中之一放的秤砣,那也會放進壽衣裏麵,不可能放在平時穿著的衣物之中。
如此說來,那就隻有第一個被我否定的可能了,這枚秤砣是趙小康自己擱自己口袋裏麵的。
把這個想法講出來後,張大明白搖頭否定道:“昨兒早上趙小康被發現後就穿著條褲衩,衣褲還是小康媽給穿上的,我還側麵打聽過,穿衣服的時候褲兜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沒有?”
我脫口而出,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捂住嘴巴。
“什麼都沒有,這秤砣不可能無緣無故出現的啊!”
張大明白點頭跟雞啄米一樣,可剛把話說完,突然變了臉色,緊張朝四下掃視了一眼,緊張道:“小周哥,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