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抿嘴點頭,張大明白接著說:“馬佳明這孩子也懂事,不想讓家裏人為自己擔心,就打碎了牙往肚子咽,可他畢竟還是個孩子,哪兒經受得了這種羞辱,一時想不開就跳樓了。”
我問:“那幾個霸淩馬佳明的學生呢?”
張大明白聳肩:“估摸現在在家裏麵吹空調涼快呢吧。”
我不解問:“難道就沒有受到影響?”
“有個屁的影響,馬佳明母親也是個老實巴交的農村婦女,不會耍潑也不認識什麼人,況且馬佳明跳樓的時候,那幾個霸淩的學生不在身邊,他們就逍遙法外了。”
張大明白說完又感慨道:“縣二中賠了十萬塊錢就了了事兒,十萬塊錢,把一個孩子的一輩子都給買斷了,人命就是這麼廉價啊。”
此時此刻,我也隻能哀歎一聲。
這個社會已經成了這種樣子了,如果馬佳明的父母有權有勢,那幾個霸淩的學生不扒層皮這事兒都不算完。
馬佳明家距離縣城不遠,因為死者還未成年,又是在外麵自殺橫死的,村子裏不讓大過,隻是簡單操辦一下就算完事兒。
馬佳明屍體還沒有運送回來,我和張大明白做完準備工作,等待期間,我向張大明白打聽了一下薑陽的事情。
張大明白跟看到外星人一樣鄙夷問:“小周哥,你是閑的沒事兒幹了吧?怎麼打聽起這個神經病了?”
我被搞得一愣一愣的,問張大明白怎麼了。
張大明白指著自己的腦袋說:“那小子這裏多少有點毛病,他爹是咱們縣城糧油商會會長,按理說這小子前景還是非常客觀的,可誰知道這小子小時候遊泳把水進腦子裏麵了,自小就神叨的要命。”
我鄙夷說:“你扯犢子吧,水怎麼可能進腦子裏麵呢?”
張大明白哭喪著臉:“哎呦,我的小周哥,我就形容一下,你怎麼還正經起來了?”
我一愣,尷尬得臉都紅了。
張大明白接著說:“薑陽這小子從小就把猥瑣這倆字發揮得淋漓盡致,三歲時就盯著路上的大白腿目光發直,十歲調戲人家小姑娘,被揍了一頓,十八歲成年後,竟然偷看老太太上廁所,你說這個變態腦子是不是進水了?”
我聽得哭笑不得,張大明白這番話雖然摻雜著水分,但也足以可見,薑陽這個人確實夠猥瑣。
我對薑陽了解到這種程度已經可以了,問張大明白,這個糧油商會是怎麼回事。
“說是糧油商會,就是縣城幾家米麵油店鋪聯合起來哄抬物價的,根本就沒有什麼權威性,薑陽這小子為了擠進縣城的富二代圈子差點把腦袋都削尖了,這幾年也差不多把他爹攢的棺材本給折騰幹淨了。”
張大明白對薑陽這個人非常不爽,二人之間應該有什麼過節。
見現在閑著也是閑著,我好奇打聽了一下,張大明白就打開了話匣子,咧著嘴巴憤慨道:“小周哥,你不說我還沒什麼,提起這事兒,我就恨不得拉泡屎塞進這小子的嘴巴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