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打住!”
我連忙擺手示意張大明白別再奉承,沒好氣瞥了他一眼:“先過去看看怎麼回事兒吧,我覺得這事情應該沒有想的這麼簡單。”
“還複雜了?”張大明白詫異起來:“最棘手的就是鬼殺人了,難道還不是?”
“不知道,先過去看看吧。”
我擺了擺手,連臉都沒有戲,就從店裏走了出去。
前往死者家的路上,從張大明白口中,我才知道這死者在省城做的是古玩行當,一家老小常年呆在省城,離奇死亡後,家屬想讓死者入土為安,就把屍身給送回來了。
主家本來是想找殯儀館操辦的,可縣城大大小小的殯儀館一聽死者的死狀如此詭異,全都搖頭表示接不了這檔子生意,最後陸陸續續又找了幾個白事知賓,這些人也都不敢接這個活兒,最後才找到了張大明白。
得知我們非但不是最先選擇,反而還是無計可施才找上來的,我當場就要尥蹶子不幹了,可張大明白卻把我攔了下來,說這件事情的酬勞不少,足足十萬塊錢,夠我們舒舒服服好幾個月了。
張大明白這個白事知賓都沒有意見,我也隻能妥協,不過我和張大明白約法三章,過去之後,要是遇到熱臉貼個冷屁股的事情,我會立刻扭頭走人的。
死者雖然一直都在省城,但村子裏的人緣還是非常不錯的,幫忙的村裏人進出院子絡繹不絕。
我們倆下車後,一個穿著孝衣男人連忙迎了過來,詢問我們是不是張師傅。
我和張大明白都是吃死人飯的,但他是白事知賓,而我是入殮師,雖說職責都是讓死者體麵下葬,但在這些人眼中,白事知賓才是有真本事的,我們這些入殮師就是打打醬油走個過場而已。
男人三十多歲的樣子,一臉悲意,頭發淩亂,眼圈很黑,看起來已經好幾天都沒有休息過了。
張大明白和男人簡單聊了一會兒,從簡短的對話中,我也知道男人正是死者的兒子,名叫李兆鵬,死者距今已經死了五天了,一個鍾頭前才從醫院送回來的。
“小周哥,我們進去吧。”
張大明白把我的思路拉了回來,見張大明白和李兆鵬朝院子走去,我也拎起皮箱跟了進去。
各個穿著孝衣的人在院子內走來走去,這些人麵露悲傷,使得院子內死氣沉沉的,讓見慣了不少喪葬的我都有些不大適應。
張大明白來到靈堂前就開始忙活起來,我也沒有墨跡,越過跪在靈堂前哭哭啼啼的眾人,撩開白布來到擱置死者的床板前。
以前我隨同爺爺遇到最難處理的屍體就是車禍而亡的死者,因為四肢腦袋被碾壓的不成樣子,需要耗費大量時間進行修整。
但今天這具屍體被分割成了麻將大小,要想將其一塊塊的縫合起來,最少也得一天一夜的時間才可以完成。
當然,這還不排除屍身有無缺失,如果某塊組織丟失了,就必須想辦法將其填充完整,並且製作的惟妙惟肖,這是一項非常挑戰技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