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之所以會有祈願寺的大樹很靈驗的傳聞,是因為天下大同暗中操作的,據說他們在全市的各個角落裝了微型攝像機,借此來獲得許願者的信息並幫他們實現願望,目的是什麼我實在猜不透,不過當然有很多無從下手的願望,比如我當初許的願,那種願望要是真實現了那就麻煩了。
那是六個月前,父母在同一個月內雙雙去世,啃完家裏最後一點積蓄的我最常做的事就是在街頭漫步,偶然一次走到了祈願寺門口,早就聽說這裏的許願樹很靈驗,我便走了進去,抬頭看了會兒眼前那棵叫不出名字的大樹後,突然意識到遠處的台階上坐在一個人,他一直在看著我。
我走過去,還沒開口,他就抬頭先說話了:“施主是要許願嗎?”
“有用嗎?”
“心誠所致,金石為開。”
“好吧。”
“請進屋拿許願鈴。”
屋子裏佛像前的桌子上擺著一籃風鈴,旁邊還有一籃各色各樣的筆。要許什麼樣的願呢?我根本就不相信真的會有用,本來我就極度鄙視燒香拜佛的人,那明顯是迷信,要不然許個天下太平的願,世界上不就沒這麼多苦難了。
想起了初中時寫作文,我天馬行空的想象總是被老師批評……那就當是寫作文吧,作文的名字叫“我的願望”。
我的願望是什麼?
我的願望是我不要。
不是所有人的可以得到美麗的容貌,所以,美麗的容貌我不要。
不是所有人都可以過上富裕的生活,所以,富裕的生活我不要。
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有個健康的身體,所以,健康的身體我不要。
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娶到漂亮的妻子,所以,漂亮的妻子我不要。
總之,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得到的東西,我不要!
就寫這五行吧,就算被老師批評我也不改了。然而並沒有老師,我抬起頭環顧四周,這是一間昏暗的屋子,隻有透過門的光線照進來,麵前的佛像有種陰森的感覺,我趕緊拿著風鈴走了出去,把它係在樹上。
幾天後,我照常在街上漫步,已經五天沒進食的我拖著身子漫無目的地走著,也許隻要是人類都可以看出我的**,所以我的麵前出現了一個熱包子,抬頭一看,是祈願寺的那個人。
“施主餓了吧,吃吧。”我接過包子,他繼續說著,“貧僧悟空,不介意的話,來寺裏和我一起住吧。”
明明一頭靚麗的黑發,卻自稱貧僧,但我還是厚著臉皮在祈願寺住了下來。每天從功德箱裏拿錢買吃的,但悟空幾乎不吃東西,每天就坐在台階上,看著前麵。
好吧,回到現實,走出祈願寺的大門,一路都在想著那件事,就是那個女孩失蹤的事,學校裏並沒有傳開,雖然不確定,但是課間根本聽不到學生們討論這件事,而今天的報紙已經登出了那個女孩的死訊。
我突然有種期待,當我明天到學校的時候,那幫學生和教師會是一副什麼樣子,校園裏還會是那樣安靜嗎?等一下,那些人該不會不看報紙的吧?不可能不可能。
“這些人這麼聰明,我們還教他們幹什麼?”楊生又抱怨起來。
“拿錢當然得做事了。”我回應道。
他突然把頭猛地轉過來,看著我說:“你見過學校裏有人吵架嗎?”
“沒。”
“對,沒,一個都沒有,整整一個月,每天,每時,每一秒都是那麼和諧,這怎麼可能?”
“對,不可能。”我不是在敷衍,的確,這所學校裏很少聽到歡聲笑語,更別說人與人之間的爭執了,他們仿佛機器般冷漠,但又不會傷害到別人。
當和學生們擦肩而過時,他們不會和我打招呼,這我早就習以為常,不過還是會想,他們到底是以什麼樣的價值觀活著的呢?
也許,凶手也是抱著這樣的疑問,於是,幾個星期後,楊生班上又有三名學生死亡,報紙上再次刊登了這條消息,但同樣,並沒有引起什麼話題,無論是這所學校裏的人的冷漠,還是外界每天混亂不堪的景象早就讓人們麻痹了。
這座城市每天都在有人死去,而天下大同正努力防止這些事情的發生,而兩年前聚集在舊意市的十七個非法組織成立了十七神盟,集體自殺事件也開始少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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