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霄被看得渾身都不自在。以前他都是被異性忽略，吸引異性這種事上，他的資本匱乏的可憐。就像雄孔雀的開屏、雄獅的鬃毛、對同類雌性有著強烈的吸引力。而他腦袋上的鬃毛估計在滿月前就禿了。
僅僅是染了頭發，換了身衣服就有女孩兒看著自己臉紅嗎？人果然是視覺係動物。
公交車停靠在路邊，林霄在女孩兒偷偷的注視下逃也似地下了車。
城南的天堂花園小區已經非常老舊了。老舊到什麼程度呢？整個小區連一部監控器都沒有。原本是休閑運動的空地上堆滿了業主們扔掉的家具，水泥地麵坑坑窪窪，六層高的住宅樓沒有電梯，樓門口堆滿了雜物，裏麵黑洞洞的。
目光所及之處都跟記憶中的相吻合，就連在唯一一塊空地上那些聊天的大媽大爺也都還在。不同的是，他不認得這些人。
11號樓2單元3室，就是他與小姨共同生活了十七年的地方。
林霄是個愛幹淨的人，經常把貼在門上的小廣告紙一點一點擦幹淨。印象裏，他們家的門特別幹淨。然而，11號樓2單元3室的入戶門上的小廣告幾乎把整扇門都糊上了。
咚咚咚。林霄帶著不平靜的情緒敲響了房門。
“誰啊？”一個蒼老的聲音從門裏傳來，“誰敲門啊？”
林霄咽了口唾沫：“您好。”
門吱嘎一聲開了，一個老太太站在門裏，眯著眼打量他：“你找誰？”
這老太太個子很矮，八成隻有一米五。林霄低下頭，看著她的眼睛，說道：“您好。請問……何文燕住在這裏嗎？”
“誰？”老太太要有點兒背。
“何文燕。”林霄大聲說，“一個女的，姓何。”
“姓何？”老太太聽清了，搖搖頭，“這樓裏沒有姓何的。你找錯地方了。”說著，就要關門。
“請等等。”林霄情急之餘攔著房門，“老奶奶，這房子您什麼時候買的？”
“什麼時候啊？那可早了，我兒子買這房子的時候，怕是十幾年前了。你有啥事啊？”
林霄猶豫了一下，才說：“那您知道上一任業主叫什麼嗎？”
“那我哪知道啊。”
林霄朝屋子裏看著，盡管什麼都看不到，仍然是戀戀不舍。他想進去看看，可是直說老太太肯定不會同意。林霄想了想：“老奶奶，您這房子賣嗎？”
“你想賣房子？”老太太說，“這個我做不了主，要等我孫子回來。”
“那我能不能進去看看？”
老人家大多都是熱心腸，而且，林霄看著也不是什麼壞人，老太太便說：“行啊，進來吧。”
老太太把房門打開，林霄走進玄關。
公寓還是老戶型的大三陽。廚房、左右臥室都朝著南麵，采光極好。隻是客廳有點陰，有點窄。曾幾何時，小姨為了彌補客廳的陰暗窄小，特別采用了明亮色調的裝修風格。在這方麵，小姨的審美一向很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