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謹低頭,看著直挺挺倒在地上的安涼:“你聽我狡辯”

安涼:“.”

不知是被氣到了還是沒力氣說不出話,臉都砸在地上了硬是一聲不吭。

這妹子不愧是血脈覺醒者,腦殼也是夠硬,竟給地板砸出了絲絲裂紋。

此時鎖住大門的鋼梁越來越彎,陳謹輕咳一聲,也顧不得照顧這妹子心情了,他目光向四周一掃,卷起附近實驗台上的一張幕布,將安涼包在了其中,這下大片春光都被遮住,隻露出一個金色的小腦袋。

便在遮住的刹那,門口傳來一聲巨響,八根鋼梁繃斷,厚重的合金大門被直接轟開!

麵色青紫的特使直接衝了進來,身後兩位警衛隊隊長緊隨其後,看見陳謹二話不說,端起手中的突擊步槍就開始掃射!

陳謹反應也快,一把摟住安涼的腰將她抄了起來,閃身躲在了大樹之後。

安涼的腰很軟,她的身材不像普通高中女生那般纖細,而是長年習武帶有肌肉,營養良好的豐盈,哪怕隔著塊幕布陳謹都能感受到她柔軟有彈性的身體。

但此時他卻也沒心思細細體會,因為更多的警衛隊員衝了進來,拿著步槍對他進行掃射,狂猛四濺的彈雨將中央的大樹打得木屑紛飛,有幾個被封在樹中的倒黴蛋直接被彈片炸得血肉模糊。

這幫警衛隊的第一次進禁地,哪裏知道這大樹中還有人,一個個絲毫沒有避諱,瘋狂地扣動著扳機。

在凶猛的火力中,陳謹依舊冷靜,他一手從儲物手環中召出大盾擋在身前,雄渾的真力在腳下凝聚,輕輕一點便躍上了二樓,密集的彈雨盡數被他的大盾擋下,發出“鐺鐺鐺”的清響。

借著欄杆和大盾的掩護,他在槍林彈雨中一路向上,身子一縮已經帶著安涼躲到了第三層平台的一個祭壇之後,借著掩體,總算暫時可以喘一口氣。

他將安涼放下,手掌一翻便從儲物手環中取出之前收繳的武器,居高臨下地向下掃射。

短短兩三秒間,他就清空了一個彈匣,讓衝進來的眾人一時不敢上前。

趁此機會,陳謹向下大喝道:“無關人士都給我滾出去!你們隻是拿錢的雇傭兵,沒必要給這邪教賣命!再不滾到時候有什麼閃失,可別怪我下手無情了!”

他這一喝,倒是讓不少警衛隊成員腳步一頓,有些遲疑。

陳謹繼續喊道:“你們還不知道吧?這個邪教綁架了一位血脈世家的繼承人!此時正有六位神通境武者向這裏趕來!現在迷途知返還不遲!不然等我的支援趕到,你們承受得住神通武者的怒火嗎?”

隨著陳謹的話音落下,底下的警衛隊成員是麵麵相覷。

神通境武者?還一下來六個?他們沒聽錯吧?

眼見即將引起騷亂,那特使急道:“你們別聽他放屁!他就一個人,隨我一起衝上去,每人獎二十萬!”

他高喊著,但卻沒什麼人跟隨,這些雇傭兵也不傻,從拿這麼多工資的時候就已經意識到,這份差事十分可疑了,此時聽陳謹一說,倒是信了大半。

二十萬雖多,那也得有命拿啊!

但倒也沒人敢臨戰脫逃,生怕當了出頭鳥,一個個就停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沒有先動。

那特使氣得麵色一陣發青,衝身後的二位隊長低喝道:“他就一個先天,我們三個分開上,先把他殺了再說!”

這二人倒是死忠,聽到命令後,沒有任何猶豫地就執行了行動。

三人分別分散,沿著三條不同的路徑朝著在三層平台的陳謹撲來,這三人都是先天武者,一舉一動都有猛虎之力,隨便一躍便能跳上三五米高,三層平台根本攔不住他們!

陳謹倒也不懼,抬手一招,一根青銅戰戈便出現在手中。

那三人見這長戈,都是一頓,他們之前在樓道處已經見識過這長戈威力,知道揮出的血輪根本不是他們可以抵擋,眼見陳謹向下揮砍,紛紛神色大變尋找掩體躲避。

但陳謹這一揮卻隻是裝模作樣,根本就沒有血輪揮出,等三人再要行動時,他卻又舉起長戈,這讓三人氣得牙齦癢癢,明明知道陳謹在騙他們,卻也不敢上前,生怕哪一次就是真的。

便在三人猶豫不決之際,陳謹淡笑一聲,忽然扯下胸口的監控設備遠遠拋出,口中大喝道:“看到這定位器了嗎?你們的位置早已被鎖定,現在再不逃,就來不及了!”

“當啷。”

隨著監控裝置落在地上,這下警衛隊的成員更加慌亂,就連那兩個警衛隊長都有些遲疑了。

見狀,那特使怒道:“你們看不出這小子在誆你們嗎?再說,你們還以為自己有退路嗎?一起上先殺了他,然後我們就走!”

陳謹也喊道:“你們想清楚,得罪了血脈世家,可不是死了這麼簡單!想想你們的家人,孩子!”

聽了他的話,兩個警衛隊長很明顯猶豫不決了起來,最後看了眼特使,竟一齊緩緩向著門口後退。

那特使見狀怒不可遏,忽然熾烈的金光從他身上升起,那狂暴充滿著毀滅力量的氣息,和劉正輝自爆時一模一樣!

“金烏的血脈力量?”陳謹神色一動。

他轉向安涼,飛速道:“喂,你們金烏血脈有什麼克製的方法嗎?”

安涼不吭聲,金色的眸子死死盯著陳謹。

陳謹還想再說些什麼,那特使已然攜帶著一股極強的威勢衝天而起!

陳謹眼眸一眯,沒有絲毫遲疑,在他躍在半空的時候,精神念力瞬間爆發!

精神念師專用的穿甲彈發出一聲炸響,直接射穿了他的胸口,帶著巨大的動能將他從空中砸了下來,釘在地上。

那特使身上的金光瞬間熄滅了,胸口裂開了一個大洞,嘴裏大口吐著血,雖然還活著,但顯然已經失去戰鬥力了。

看見這一幕,安涼的目光更加不善了。

陳謹輕咳一聲,有些尷尬道:“喂,真不是我想乘人之危打探你的弱點,我也不知道這個人不知道為什麼開大後就像失去智商了一樣,不然我對付起來很麻煩的。”

陳謹說得倒是實話,精神念力爆發就跟手裏持著柄沒有瞄準鏡的重狙一樣,隻要稍遠點,命中率就會大幅下降,對付會尋找掩體或者靈活躲避的敵人時,也很難命中。

他也沒想到這人爆發金烏血脈後就直接衝了上來,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擁有了力量智力就會下降?

而另一邊,眼見特使都被陳謹幹脆利落地解決,其他人再也沒有了戰鬥的心思,其中一位警衛隊長上前迅敏地摘下了特使腰間的電梯鑰匙,帶著一幫人頭也不回地朝樓上跑去。

這下,算是徹底安全了。

陳謹轉頭,安涼還在盯著他。

他也有些怒了:“你有完沒完啊,看見底下那幾個倒黴蛋了嗎?不是我給你救出來了,你現在指不定有多慘呢。”

聞言安涼頓了頓,煩躁地挪開了視線。

陳謹啞然失笑,她這樣子,像極了知道自己不占理但還是很生氣的小女生。

沒再說話,陳謹輕舒一口氣,放鬆地在安涼身旁坐了下來。

半分鍾後,六位神通武者直接砸穿了厚重的土層從天而降。

警衛隊的人沒一個逃掉,都被抓了個正著。

而當這六位武者來到這大樹附近時,看到滿地的木屑和混雜的血肉時,一個個也是滿臉的震驚。

“二弟!”

趙雷發出一聲悲痛的哀鳴,一個箭步從大樹中扯出一個赤身裸體的男子。

此人恰好在大樹的背麵,沒有被子彈所傷,但就跟陳謹發現的第一個人一樣,已是瘦成了皮包骨,像是渾身精氣神都被抽走了。

“趙兄,令弟還好嗎?”其他神通武者關切道。

趙雷趕忙探出靈力檢查,半晌後,臉色已變得難看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