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幫你係領帶。”
喬恩靠近,從衣架上取下領帶,踮起腳尖,將領帶繞過周津安的脖頸。
冰涼的手指,不經意間劃過他滾燙的喉結。
這是周津安最敏感的地方。
每次情欲傾瀉之時,她故意用嬌嫩的舌尖撩撥,他渾身的血液瞬息沸騰。
那一刻的他,像脫韁的野馬,自由,蠻狂。
“想什麼呢?”
見喬恩失神,周津安伸手在她額前輕敲一下,問道。
“想你。”
她莞爾一笑,眉眼彎彎。
半分真,半分假。
像極了女版的他。
“不是還沒走麼?想我什麼?”
他嘴角牽扯,滲出一抹極淡的笑,頃刻又消散殆盡。
周津安極擅長隱藏情緒,憤怒、歡喜、悲傷,在他臉上幾乎找不到蹤跡。
倒是與生俱來的威嚴、高冷、貴氣,無形中將人拒之千裏。
“想你今晚留下來。”
喬恩抓著領帶兩端,並不係,對視周津安,一雙眼勾魂攝魄。
周津安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深深地打量著喬恩。
這種要求,她以前不是沒提過,隻是,他向來都選擇置之不理。
周津安骨子裏有點大男子主義,不太喜歡女人主動提要求。
喬恩不會不熟知他的脾性。
明知故為,結果當然不會如願。
“跟你開個玩笑。”
喬恩給自己找了台階。
要走的人留不住,她又不是不清楚。
她俏皮一笑,收回了視線,抓著領帶兩端的手,嫻熟地相繞,一個漂亮的平結就完成了。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欣賞自己的傑作,就被周津安扯散了。
“好。”
他應了聲。
關燈,睡覺。
情欲的氣息在空氣中纏繞。
想睡,卻睡不著。
周津安平躺著身,雙手交疊在腹前,雙眼緊閉,眉頭仍是緊鎖。
喬恩如同小貓蜷縮一側,拿眼偷偷瞄他。
她篤定,他在裝睡。
周津安在床事方麵,很是節製,雖驍勇善戰,卻從不沉溺。
他不是追求次數的人,但爆發力、持久力卻異於常人,屬於高精款。
喬恩輕易不敢招惹他。
畢竟,招惹他的惡果,她不一定吃得消。
翻來覆去,覆去翻來。
她本想翻個身離他遠一點,他卻猿臂一圈,直接將她攬入了懷。
“沒吃飽?”
他戲謔地問,唇角微微上揚,那雙如漆的眸子,滲著一抹嘲諷的笑。
夜色籠罩,他與白日判若兩人。
白天的周津安像尊威嚴的佛,太正經,太肅穆。
隻可遠觀,不可褻玩。
而到了夜晚,他卻有另外一副麵孔。
不正經,甚至混不吝。
但這樣的周津安,喬恩卻覺得真實、真切,像個活生生的人。
他主動開了葷腔,她也不裝。
“還能吃點夜宵。”
喬恩一隻手撐住頭,另一隻手伸向周津安的胸口,指尖若有若無地在他碩大的胸肌上畫圈圈。
他長年健身,胸肌練得渾圓硬實。
視覺和觸感都極佳。
“自己吃,還是我來喂?”
他問得直接。
喬恩回答得也不含蓄。
“我喂你。”
她主動吻上。
兩條藤蔓似的胳膊勾住周津安的脖頸,唇齒糾纏,光影跌宕。
他在下,她在上。
起伏,沉墜。
她像草原上奔馳的白鹿,熱情,奔放,不知疲倦。
又像一把火,不為了燃燒,隻為了燃盡。
夜深,人靜。
喬恩趴在周津安的懷裏,癱軟無力。
想做的事已經做了,想說的話卻還沒開口。
她貼在他的胸口,貪婪地聽著那鏗鏘有力的心跳聲。
手指,拂過他臉頰的每一寸。
隔了許久,喬恩終於鼓足勇氣。
“周先生,我們分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