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月容還不知道自己的秘密已經被人扒了出來。

她此時正在跟榮安伯夫人談話。

馮姝拜見過榮安伯夫人後,就被榮安伯府的姑娘們帶了出去逛園子,隻留下周月容陪著榮安伯夫人說話。

人一走,周月容就皺起了眉頭:“我在回來的路上,聽說謝雲嫣被選為了大皇子妃,母親可知道是怎麼回事?”

榮安伯夫人歎了口氣:“這事你就不必想了,陛下已經下了明旨,除非謝雲嫣出現什麼意外,否則她就是鐵板釘釘的大皇子妃,斷無更改。”

周月容氣得咬牙:“陛下怎就突然下了賜婚旨意?也太便宜謝雲嫣了!”

榮安伯夫人卻淡淡說道:“雲嫣那丫頭知書達理,端莊賢淑,又是永昌侯世子嫡女,會被選為大皇子妃也不奇怪。”

說到這裏,她看向周月容,“不過,大皇子正妃的位置雖被她占了去,但以姝兒的身份,倒也配得上大皇子側妃的位置。”

周月容一臉的不甘心:“可我聽說,那個鄉下來的什麼昌樂縣主,居然被選做了二皇子妃!

她一個鄉下野丫頭,都能成為二皇子正妃,我精心教養的姝兒卻隻能當個側妃,這也太委屈姝兒了!

姝兒哪裏比她差了?她一個渾身土腥子味的農女,給姝兒當洗腳丫頭都不配!陛下也太糊塗了,居然選了她當二皇子妃!”

榮安伯夫人不悅地沉下臉色:“姝兒是要做大皇子的側妃,又不是二皇子側妃,你管那農女做什麼?

更何況,你既然知道那農女是鄉下來的,就別去招惹她!

前些日子謝雲霄說錯話得罪了她,可是讓她狠狠借題發揮,給收拾得不輕。

就連永昌侯府都受了連累,沒少被人議論。

你要是招惹了那個瘋丫頭,連累姝兒壞了名聲,到時候怕是連大皇子的側妃也做不得!”

“她竟敢如此囂張?”周月容十分驚訝,“永昌侯府怎麼回事?難道連個鄉下野丫頭都對付不了?”

“你懂什麼?”榮安伯夫人皺起眉頭,不悅地警告她,“誰都知道她是個鄉下野丫頭,可她滿嘴歪理,哪裏是好對付的?

難不成你還要謝樞跟他夫人親自出麵去對付那丫頭?那可就成了以大欺小,隻會傳得更難聽!”

說到最後,榮安伯夫人不禁沉沉歎了口氣。

那日永昌侯帶著謝雲霄去忠勇伯府門口負荊請罪,事情一出來她就聽說了。

然而即便她不喜那昌樂縣主,也覺得那丫頭的話頗有道理。

她占住了一個理字,永昌侯府自然落了下乘,隻能從別處尋她的麻煩。

否則胡攪蠻纏,不僅整個侯府都要淪為世人笑柄,謝樞還很有可能被禦史彈劾!

從這事就能看出來,那昌樂縣主雖然出身鄉野,卻不是個好惹的主。

更何況她剛剛救了二皇子和薛皇後,除非犯下大罪,否則熙寧帝絕不會在這時候處置她。

誰敢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不長腦子地跑去招惹她,定不會有好下場。

榮安伯夫人看向周月容,見她表情陰鬱,顯然還是很不服氣,不禁又耳提麵命地叮囑了好幾句,勒令她管好孩子,不準去招惹昌樂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