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月容雖然不甘,卻也不想以身試險,壞了女兒的大好前程,於是乖乖答應下來,隨即迅速轉開了話題:“娘可知道,那老虔婆還有多少日子?”

榮安伯夫人的眉頭再次狠狠一皺,眼含警告地瞪著她:“胡說什麼呢?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要叫老太君!”

“她本就是個老虔婆,您還不讓我說。”周月容低聲反駁,“再說了,這裏又沒有外人,我就是說了,也沒人會知道,您又何必總是拘著我,讓我不痛快?”

榮安伯夫人臉色難看,想要再說些什麼,周月容卻搶先說道,“娘,您就別說那些有的沒的了,我好不容易回來,咱們先說正事!

先前我們進府的時候,聰兒帶我們去見那老虔婆,結果半路上遇到了周勉那個小賤種,他說老虔婆已經歇下了。

所以我就想問問,那老虔婆現在的身子到底如何?還能撐多久?她哪天閉眼了不要緊,可在閉眼之前,總得把她那些東西給分好吧?

還有那個謝雲嫣,我記得她總喜歡打扮成周怡的模樣,哄老虔婆高興,從老虔婆那兒撈到了不少好處。

如今她被選為大皇子妃,我就擔心她會趁機讓老虔婆給她添妝,拿走大半好東西。

老虔婆自己糊塗,咱們可不能糊塗。娘,老虔婆的那些東西那不能再便宜了謝家人!”

榮安伯夫人原本還有些生氣,聽到她這番話,頓時正色起來,也沒了再去糾正她稱呼的心思。

周月容見她聽了進去,就接著說道:“謝長榮誌大才疏,到現在都還隻是永昌侯世子,也沒聽說他折騰出什麼名頭。

姝兒的父親卻是年紀輕輕就高中探花,如今更是被擢升為四品大理寺少卿,未來可期。

娘,您可得好好想想,說到底,姝兒才是伯府自己人。謝雲嫣再好,她也姓謝,是永昌侯府的人!”

榮安伯夫人心中其實也是這般想,但她並沒有說出來,隻是含糊地說道:“這事我會跟你爹好好商量,你現在回了京城,就趕緊把宅子置辦好,再好好跟京中的夫人們打交道,莫要去招惹那昌樂縣主,記住了嗎?”

周月容不想聽她說教,連忙說自己記住了,然後迅速把話題岔了開。

母女倆又聊了好一陣,外頭傳來嘈雜聲,是馮姝和伯府姑娘們逛完園子回來了。

榮安伯夫人看了看外頭的天色,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就讓周月容先回去收拾。

周月容剛回京城,宅子還沒準備好,所以要暫時住在榮安伯府。

她榮安伯府倒是收拾出了一處院子給他們暫住,整理行李這些事情,也都有下人負責。

隻是他們畢竟剛來,難免會有一些疏漏之處。

周月容身為主母,總要回去看著幾分,否則在馮淵麵前出了疏漏,伯府和周月容都得丟臉。

所以馮姝進來見過禮後,隻小坐了片刻,周月容就帶著她回了院子。

院子裏的下人還在收拾,不過周月容的臥房和馮淵的臥房已經收拾了出來。

馮姝一進房間,就迫不及待打發走下人,拉著周月容問:“娘,您快跟我說說,您都跟外祖母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