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大批大批的畢業生,麵對嚴峻的就業壓力,我決定繼續在學校裏考研究生,延遲自己找工作的計劃,躲過這幾年的就業壓力。
為了能專心考研,我在學校附近租了年輕老師宿舍一樓的小單間,其實也就是他們的小雜物間。這樣一來,我看書的時間就更加自由了,也不會受到宿舍作息時間的限製。寒假的到來,讓學校顯得冷冷清清,空空蕩蕩。留校的學生和老師都很少,食堂關門,負責清潔的員工也回去了。晚上從圖書館回來,走進空蕩的宿舍樓,看著那些又長又黑暗的走廊,聽著在走道穿梭的風聲,我總覺得心裏瘮得慌。但為了自己的 大好前途,目前這狀況,我也就忍了。
可有時候我也覺得很無奈——半夜醒來不敢上廁所,更有些損友發短信說小心有些不請自來的朋友會半夜敲門來找你聊天,本來就有點相信這些邪乎事情的我,更加不敢半夜出門了。
一個月後的某一天,我從題海和參考書中回神過來,發現窗外已經是斜陽西下了,摸摸了自己已經酸疼的頸椎,我決定給自己放一個小假,合上書本,我在校園裏散步,走著走著就到了學校西側的小花園內。大概是日鮮少有人來往的原因,再加上是深秋,花園裏的小路上堆滿了掉落的枯葉。走著走著,我發現腳下的落葉裏似乎有個硬物,踢開厚厚的落葉層,一顆裹著泥土的黑色球莖出現在我眼前。我本想踢走這東西,結果沒想到它卻生根在了這小花園裏。我蹲下來,看著這個黑色的球莖,用手剝開了裹在外麵的泥土,我發現那球莖的黑色上漸漸地開始出現一層藍色的熒光,隨後它迅速地縮回了土裏……我這是遇見什麼了?說不出的奇怪感覺溢滿了我的胸口,每個毛細孔內都感受著沁骨的寒冷,我哆嗦著,趕緊逃走了。
第二天,我在午休的時候做了一個夢。夢裏,一株鬱金香被裹在一層藍色的薄膜裏,有個女聲在我耳邊輕聲地說:“打開它。”這聲音擁有著一股催眠的力量,讓我不自主地撕開了那層藍色的薄膜。突然間一股猩紅的液體從鬱金香中流了出來,而伴隨著液體出來還有那一陣女人的尖叫聲,鬱金香全身顫抖著,向外湧出更多的血液……
我被嚇醒了,環顧四周,其他同學依舊趴在桌子上奮鬥著,陽光讓圖書館顯得額外的通透。為了緩解剛剛的噩夢,我決定出去走走。
奇怪,為什麼我會做這樣的夢呢?走著走著,我又來了那個小花園裏。剛走進去,我發現花園和昨天相比顯得更加蕭條了。昨天還略帶黃色的鬆樹枝全部都成了棕褐色,多數植物已經枯萎了。在昨天黑色球莖出現的地方,出現了一株金黃色的鬱金香,葉子很綠,花苞呈現出金黃色並漸漸向紅色轉變。這花沒有平時的鬱金香大,但卻顯得十分嬌小可愛。
這樣的植物在這個枯萎的小花園裏顯得十分紮眼,我想忽視它都不行。將這可愛的鬱金香與我的噩夢相聯係,我不禁又有點覺得瘮得慌。於是趕緊轉身離開了這地方。
晚上,我照例在12點睡覺。剛進入夢中不久,我聽到耳邊有個溫柔的女生在說話:“醒醒,快醒醒。”我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發現一個女生正坐在我的床邊,一身紅衣,鮮豔如血,一張慘白的臉正逐漸靠近我的臉,空洞的眼神裏滿是絕望。我嚇得想尖叫,可是發現自己動彈不得。
她漸漸地靠近我,我趕緊把眼睛閉上,在心裏暗示自己:這是個夢,趕緊睡覺。可是,逐漸靠近的寒意再次提醒著我,這一切都是我正在經曆的。
“李嵐,我需要你的幫忙。”紅衣女子開口說話了。她的手摸著我的眼皮,我頓時起了渾身的雞皮疙瘩。
“謝謝你讓種子發芽。”發芽?種子?這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啊?我越來越覺得自己是不是又被人給惡作劇了。要不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我還真以為自己被損友給惡搞了。
“我終於遇到你了。”說完之後,她用冰冷的手徹底蓋住了我的眼睛。
一陣刺激的寒意過後,我看到了一些景象:
我站在了學校大門口,看見學校大門掛著歡迎95屆新生的橫幅。一個身材高挑、麵容姣好的女生進入了我的視線中,她的身邊還站著一位佩戴校徽的年輕男子。男子很熱情地幫女生提著行李。當他們走近時,我居然發現那個女生正是之前出現在我床前的這個女人。這個時候,有個聲音在我腦海裏出現:“那是10年前的我。”從他們的攀談中,我得知她叫做閆潔,那名所謂的學長叫做陳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