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丞相千金×花樓戲子(23)(1 / 2)

蔡宏文跑遍了整個長安城,都沒有找到薑蕪口中所說的的洗髓草,但這個結果也是薑蕪意料之中的,洗髓草若是那麼好找,這長安城裏的解蠱生意也不會被炒到一個讓人難以接受的天價了。

夜裏,薑蕪讓小黃去通知花南鳶一聲明日上山,自己則在前麵的鋪子裏準備一些解毒丸和保命的符籙,有人叩響了如意鋪的花門。

薑蕪開了門,帶著一身寒氣的蔡宏文懷中抱著一個包裹,從花門外擠了進來。

“薑姑娘,我給你帶了點東西。”

薑蕪搖搖頭,攔住了他開包裹的手。

“相爺這些東西還是拿回去吧。”薑蕪轉身在一旁的銅盆裏洗了洗手,看著銅盆裏的倒影說道。“那浮屠山上妖祟作亂,不是人間之物可以壓製的。”

蔡宏文開包袱的手愣在半空中,他抬頭看向薑蕪,薑蕪正將畫好的最後一張符貼在窗台前的架子上曬晾,他想起薑蕪走前目光頻頻停留在家傳的那塊玉牌上,他咬咬牙。

“實不相瞞,老夫家有一塊傳了多年的玉牌,等薑姑娘將小女治好,玉牌必將雙手奉上。”

薑蕪瞧了他半天,隨後抬手鼓了幾下掌。

“相爺果真是個聰明人。”

她將晾幹的黃符遞給一旁等著的小黃,小黃叼著薑蕪畫好的符,屁顛屁顛朝著後院跑去了。

“相爺回家等消息吧,您現在的主要任務就是看好蔡彤彤,別讓那黑線繼續蔓延了。黑線每蔓延一寸,蔡彤彤的生命就少一天。”

薑蕪盯著蔡宏文的眼睛,她說這話其實別有用意。周幽明是知道蕭煢要與她一起上浮屠山的,所以朝堂之上周幽明會盡量幫蕭煢打掩護,而薑蕪這話相當於是幹擾了蔡宏文的心緒,讓他沒有多餘的心力去抓周幽明言語之中的把柄。

薑蕪送走了蔡宏文,收拾好東西回了後麵的院子裏。

“阿蕪。”蕭煢趴在她如意鋪的圍牆上,用手在空中比劃了下。“阿蕪,我想等明年開春了在這種棵樹。”

“嗯。”薑蕪點點頭,將院子裏掛的臘肉放回了廚房裏,又將花圃裏已經長好了的草藥拔了出來,餘下的她也不知道怎麼辦,隻能看它們自己的造化了。

浮屠山離她稍有些遠,一來一回需要好幾天,薑蕪將院子裏的雜事通通處理個幹淨,免得幾日回來後整個屋子都髒亂的無法住人。

蕭煢全程趴在如意鋪的圍牆上,出神的看薑蕪在不大的小院子裏忙活來忙活去,心想原來在外人眼中什麼事情都能解決的阿蕪也有為這些柴米油鹽醬醋茶煩惱的時候。

“你東西收拾好了嗎?”薑蕪在下麵忙的團團轉,抬頭卻看到蕭煢悠哉悠哉的趴在圍牆上看頭頂的月亮,她瞥了他一眼,慢悠悠的問道。

“除了你吩咐的那些,我也沒什麼好收拾的。”蕭煢看她收拾的差不多了,慢悠悠的坐起身來。“阿蕪,明天見。”

“明天見。”

薑蕪回了屋子,坐在暖黃的燭火前,磨了墨準備寫些什麼。

小黃跳上薑蕪的桌子,好奇的探出頭去。

搖曳的燭火照亮了薑蕪麵前的宣紙,細細看去才發現是薑蕪寫的一封交代後事的信。

“你為何寫這個?”

“哦,我自己的一個習慣,每次要去做一件危險而又未知的事情時,都會寫一封這樣的信。”

“別寫了。”小黃沾了墨汁的腳印踩在攤開的宣紙上,留下一個又一個的梅花爪印。“有我與你一起,你怎麼會死呢?”

“也是。”薑蕪摸了摸它頭頂上的毛,將宣紙揉作一團,躺下睡了。

第二日,天剛蒙蒙亮之時,一輛馬車晃晃悠悠地朝著城外駛去,馬車裏坐著的正是蕭煢、薑蕪與花南鳶三人,蕭煢極好奇花南鳶與蔡彤彤之間的故事,纏著花南鳶非要再給他講一遍。

“你一個皇子,為何如此熱衷於這種市井八卦?”花南鳶撇撇嘴,推了蕭煢一把。

“人之本性。”蕭煢伸了個懶腰。“不過你不願意說也無所謂,我好奇的隻有那烏鴉口中的主子。”

蕭煢看花南鳶提起蔡彤彤時情緒不太對勁,就沒有再追著問,反而是轉頭去逗薑蕪懷裏抱著的小黃,一會兒摸摸它的爪子,一會兒又摸摸它背上的毛,小黃苦不堪言,隻好往薑蕪的懷裏鑽。

蕭煢提著它脖子上的一點軟肉,將它從薑蕪的懷裏揪出來,嘲笑它。

“活了幾千年了,還往人小女孩懷裏鑽,害不害臊。”

“你管我。”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直吵得薑蕪腦瓜仁疼。她頭一歪,索性靠在馬車的廂壁上打著瞌睡,卻沒想到搖著搖著,就睡著了。

多虧蕭煢提前的打點,馬車一路暢通無阻的向浮屠山駛去。

越靠近浮屠山,天越發變得灰蒙蒙看不到陽光,人也變得稀少了起來。

馬車在距離浮屠山還有幾裏路的時候,馬兒一直停在原地打圈圈,再也不肯向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