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毛婉當年是被那頭小羊從安辛樹家馱回來的,所以她才會對小羊有那麼深的情感,毛婉家這隻小羊也過分靈性了些,它知道誰對它好誰對它不好,村裏人常常看見毛婉坐在田埂上,對著吃草的小羊自言自語。
靈性嗎?薑蕪低著頭念了念這兩個字,毛婉隱瞞的就是這個嗎?她可沒從毛婉口中聽說過這羊的靈性。
在她口中,這羊就是安博仁自己養的,平平無奇,與其他所有的羊一樣,每日日出吃草日落而歸,然後兢兢業業產奶。
薑蕪還奇怪,就是一隻普通的羊,毛婉緊張什麼。
“阿蕪,你在想什麼?”
小黃動了動身子,跳到薑蕪的肩頭,肉墊踩在薑蕪的肩膀上,一跳一跳的。
“還是覺得那隻羊有點怪,但是說不出哪裏奇怪。”
薑蕪瞧著對麵的山,那絲綠氣還在蜿蜿蜒蜒的纏繞著山頭。
“也是,我修行的時間較短,可能會感覺錯,但你體內龍九子的力量不會說謊。”
小黃用下巴蹭了蹭薑蕪的手指,它終於知道為什麼薑蕪身邊有股讓它舒服的氣息。
它來自於浮屠山,而她便是浮屠山。
它對她的陪伴似乎更多了一些叫做忠誠的感情。
“不知道為什麼,來到這裏之後,總覺得有點不舒服。”
她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胸膛裏的一顆心髒快要破土而出,薑蕪一瞬間覺得有些頭暈幹嘔。
小黃蹲在她身前,用爪子扒著薑蕪的褲腿,薑蕪扶著牆,一步一步往前慢慢挪著。
走了幾步她隻覺得天旋地轉,眼前都發黑,她顫顫巍巍舉起自己的兩根手指,點在自己的喉嚨,一口黑血吐出,薑蕪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
“阿蕪。”
小黃焦急的在薑蕪身邊打轉,薑蕪靠在牆邊,吐完這口黑血才覺得渾身舒服了些。
晚上,薑蕪將自己觀察到的這些事告訴小魚,沒過多久,小魚那邊傳來了蕭煢的回話。
“那龍氣有問題,別輕舉妄動,等我。”
薑蕪躺在床上,一直想著蕭煢說的龍氣有問題的事,可細細想來,她竟什麼也不知道。
也罷,蕭煢活了那麼久,不管是在哪些方麵他都比自己懂得多,薑蕪索性就慢慢等著,先做自己的事情。
蕭煢沒來,小黃又傷了爪子,這種情況下讓她一個人進山,薑蕪確實心裏還沒什麼底。
薑蕪從包袱裏拿出一顆黑漆漆的藥丸,一口吞了下去,才覺得體內不舒服的感覺被壓下去了許多。
窗外黑漆漆一片,山上一縷黑色的龍氣往山下而來,一溜煙的鑽進了安辛樹的家裏。
屋裏安辛樹蹲在地上不知在背對著窗戶鼓搗些什麼,那縷黑氣鑽進他懷裏,安辛樹唇角勾起一個有些詭異的笑,他手中握緊了平日裏的隨身攜帶的那把刀,想起安辛樹家養的那隻羊,這羊,他非要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