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呢?”薑蕪抿了一口茶,笑著逗他。“許老板給那蔡秀才砸了許多銀子?”
許老板搖搖頭,卻又接著點點頭,為了讓許茵茵過得好些,許老板給他們在長安城買了一個三進的院落,成親之日許茵茵坐的花轎都是許老板找人專門定製的,柔軟的墊子與柔順的流蘇處處都透露著金錢的味道,給許茵茵的陪嫁單子從紅木家具到首飾,無一不看得人眼花繚亂。
蔡秀才一分錢沒出,便將許茵茵這個搖錢樹迎進了門。
薑蕪輕聲歎了口氣,這長安城裏最難斷的就是這些家務事,這些家務事若是這麼容易就解決了,那還要她這種人做什麼。
成親之後沒多久,許茵茵誕下一子,母子倆與蔡秀才和蔡母四個人住在許老板買的三進的宅子裏。
對於蔡秀才那個姐姐,許茵茵問起來時蔡秀才隻是說既然許茵茵尋了丫鬟來伺候母親,就讓她回自己的娘家去了。
許茵茵初聽這話時覺得有些不舒服,感覺他那姐姐就像是一個工具般,不需要她的時候就將她丟棄了,更何況她辛苦了這麼久,一天好日子也沒享過,也不知這是世上的哪門子道理。
看到蔡母與蔡秀才一模一樣的態度,許茵茵也隻好作罷了,再加上她還帶著一個奶娃娃,整日裏忙的暈頭轉向,也沒把蔡秀才的姐姐放在心上。
這三進的宅子平日裏伺候著的下人極少,原因是蔡母整天哎呦哎呦的捂著胸口作妖,作妖還不算,更是變著法的折磨下人,宅子裏的下人們上到伺候蔡母的貼身丫鬟,下到洗衣服的小丫鬟們,無一例外。
時日一長,宅子裏的下人們全跑了。
蔡秀才仿佛變了一個人一般,娶了許茵茵之後,一躍而成金龜婿的他,書也不讀了,之前好不容易找到的給人抄書的活計也不做了,整日出去喝酒打牌,名為交際。
許茵茵的錢在一點點被消耗著,月子裏的她因著勞累,又整日哭,身體也不太好。
許老板曾經偷偷的去看過她幾次,發現這個女兒已經初顯疲態了,再這樣下去,怕是連命都交代下去了。
他與許母一合計,由許母出麵,將奶娃娃接了回來照顧,他們這宅子裏人多,也比許茵茵那宅子地段好,每日大部分時間都是能看見陽光的,也比她那暖和許多。
奶娃娃來到許宅養著後,身體也好了許多,不再那麼常常生病,許茵茵也總算有時間好好看一看家裏的賬本。
這賬本不看不知道,一看竟是嚇一跳。
許茵茵嫁過來時手中確實是有些小錢,可這麼一翻賬本下來,以蔡母與蔡秀才從家裏拿錢的速度,她手上的錢根本支持不了幾日。
躺在床上的蔡母整日的吃穿用度奢侈到了一個她無法承受的地步,就是她娘,平日裏也沒怎麼吃過這麼好的東西,更何況,蔡秀才平日裏喝酒打牌的錢,都是從這賬上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