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薑蕪一直在沉思,要怎麼讓許茵茵和這蔡秀才分開,蔡母就是一根人畜無害的菟絲花,蔡秀才倒了,她也會灰溜溜的跟著蔡秀才走。
今日直到走時,薑蕪都沒有看到蔡秀才的身影,估計是又去哪裏喝酒打牌了。
“茵茵她如今怎麼樣?”
文如霜瞧著薑蕪沉思不說話的模樣,拿不準薑蕪的態度,遲疑著問出了自己最擔心的事情。
“許小姐身子倒是沒什麼太大的問題,無非就是操勞過度,好好休息休息便是,最重要的是她的心裏麵。”
薑蕪點了點自己的胸口。
“她本來產後身子就虛弱,又因著家裏這些瑣碎的事務傷了神,她這是心病,如果再被這些東西繼續侵蝕下去,許茵茵怕是沒過幾年就沒命了。”
文如霜手裏的帕子掉在地上,淚花一下便湧了上來。
“現在需要的就是搶時間,不能再拖下去了,我怕再拖下去,這毒瘤還沒挖出來,許茵茵先自盡了。”
薑蕪轉身撩開馬車的簾子,瞧著許茵茵住的宅子。
“明日我將搬去許茵茵對麵的宅子,今日一見,她那婆婆雖然嘴碎惡毒,卻三局不離自己的兒子,可見在她內心中,她還是比較遵從出嫁從夫、夫死從子的,最重要的是 ,我要先看看那蔡秀才,看他究竟在外麵搞些什麼名堂。”
文如霜連連點頭,她本想與薑蕪一起住進那宅子裏,但薑蕪拒絕了,她們是血脈相連的母女,文如霜在,薑蕪反而會感覺到有些束縛。
“那我來與宅子的主人溝通吧,既然薑姑娘是為茵茵的事情奔波,那我能做的,就是讓薑掌櫃住舒服些。”
“那便多謝許夫人了。”
薑蕪暗道生意做大的人果真不一樣,事事麵麵俱到做的滴水不漏,她也要多學習些才是。
也不知道蕭煢走到了哪裏,薑蕪盯著馬車上晃動的流蘇想道。
薑蕪回了如意鋪,手背上已經被燙出幾個小泡,她忍著疼用針挑了,又包紮了一番,這才將心安定了下來。
小黃趴在她手邊,一點點舔薑蕪受傷的手,薑蕪摸了摸它的頭,示意自己沒什麼事情,不必擔心。
“小魚說有夥伴發現了鮫人的蹤跡,正在往那邊趕。”
鮫人...嗎?
薑蕪想起蕭煢身邊的那個紅發少年,一下下摸著小黃頭上的毛,小黃舒服的發出呼嚕嚕的響聲。
若是真的尋到了鮫人,她與蕭煢免不了要去跑一趟的。
薑蕪飲了幾口涼茶,讓自己的神思全部集中在眼前的事情上。
這蔡秀才...也不知道如今還擔不擔得起這秀才的名號。
據文如霜所說,這蔡秀才是嶺南人,好幾年前來長安城求學才搬到這附近的,薑蕪想起她當年替嶺南的富商做過除妖的法事,或許可以求他幫幫忙。
她攤開宣紙,將自己所求之事盡數道來,末了還附上了一個暗號,她離開嶺南時,在那裏的錢莊裏存了一筆錢,算作求別人辦事的報酬,雖然她內心清楚,這富商或許根本看不上這些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