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茯苓對他的出爾反爾感到有些不適,可她對馮安元這個人毫無辦法,他八字本陰,做的又是這種窮凶極惡之事,就連鬼都怕他。
她與薑蕪說了之後,薑蕪隻是低頭想了想,隨後說了一句那就罷了,隻不過梁茯苓的任務從盯著馮安元變成了盯著馮安元夫妻倆,有什麼事情及時跟她說。
梁茯苓點了點頭,又晃晃悠悠的飄回了馮府。
薑蕪在那之後又去了春歸樓幾次,卻沒怎麼見過蔡秀才的身影,她給了小二一些碎銀子打聽了一下,小二說自己也不清楚,他也是許久都沒見蔡秀才帶著人來過了。
薑蕪點點頭,平日裏蔡秀才最喜歡來這春歸樓吃飯,不來的唯一原因大抵是手頭不夠寬裕,看來許茵茵那裏確實是沒有能負擔起他日日春歸樓的銀子了。
她在春歸樓吃了飯後,去牌坊那裏轉了轉,都沒瞧見蔡秀才的影子,薑蕪心道有些奇怪,這蔡秀才整日也不在家,春歸樓也沒去,牌坊也不在,小黃說青樓那也沒蔡秀才的影子,這蔡秀才能跑哪去?
肯定有鬼。
薑蕪這般想著,第二日便扮了男裝大搖大擺的進了牌坊,牌坊裏很熱鬧,大廳裏到處都是打牌的聲音,小二瞧見薑蕪是個生麵孔,趕忙迎了上來。
“這位公子,是來玩的呀還是找人的?”
小二將薑蕪迎進大廳,薑蕪瞧了一圈,沒找到蔡秀才的影子。
“我想找一下你們當家的。”
薑蕪打開扇子搖了搖,慢條斯理的說道。
“這公子可就太為難小的了,當家的平日裏根本不在這牌坊裏,小的也不知道在哪能找到當家的。”
“我是馮老板的人。”
薑蕪將扇子折起,在小二耳邊輕輕說道。
“你去跟你們當家的說說,好歹我們也是合作夥伴,今日馮老板讓我來瞧瞧那秀才,看看他還能堅持多久?”
店小二抬頭瞧了薑蕪一眼,當家的之前交代過,他與城中放貸的馮老板之間確實存在著一筆交易,若是馮老板的人,直接帶過去便可,但小二不敢自作主張,還是決定先去跟當家的說一聲。
“您在這等著,我去跟當家的說一聲。”
薑蕪應了聲,坐在了包廂裏,聽著外麵有些喧鬧的打牌聲,有些恍惚,沒過多久,小二便回來了,做了個請的手勢,薑蕪便知道,她猜對了。
“公子,您受累。”
小二遞上一根黑色的布條,要蒙住薑蕪的眼睛,薑蕪依言照做,對她來講,能不能看得到根本沒那麼重要,她能從周邊的聲音以及身體活動的幅度來判斷自己現在在哪裏。
薑蕪聽到有木板開合的聲音,想來這牌坊裏當家的應該是在這裏做了個暗門。
“您抓著手中的這條綢帶隨我走,小心腳下。”
小二出聲提醒她,剛走幾步,薑蕪聽到隔著木板有嬉笑怒罵的聲音傳來,聲音卻極小,薑蕪卻還是聽了個清清楚楚,這應該就是民間流傳的牌坊裏的陰麵——專門賭大錢的銷金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