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蕪在陳燦的屋子裏坐了很久,一直到太陽落了山,屋子裏鋪滿了一地的紅光,陳燦留薑蕪用飯,薑蕪輕輕搖了搖頭。
“不必了,我養了隻貓,它還在等我。”
陳燦可惜的“嘖”了一聲,起身送薑蕪出門。
“姐姐。”
薑蕪剛邁出陳家的門檻,便聽到陳燦在身後叫她,她轉頭,陳燦便站在漫天的夕陽餘暉中笑道。
“沒事的話記得來找我玩。”
薑蕪看到這幅景象的時候,心沒來由的收緊了一下,她說不清這是種怎樣的感覺,一種似乎也有人盼著她來的感覺。
在此之前,她隻在兩個人身上感受過這種感覺,付老頭和蕭煢。
“好。”
薑蕪點點頭,應了一聲。
“姐姐再見。”
陳燦站在剛進門就能看到的那塊石壁前跟她告別,薑蕪學著她的動作揮了揮手,陳燦得了回應,一蹦一跳的回去準備吃飯了。
薑蕪回去時,小黃趴在院裏的石墩上打著瞌睡。
“今天有什麼新發現嗎?”
小黃搖搖頭,薑蕪便知道那蔡秀才估摸還在牌坊裏打牌。
“沒事,吃飯吧,今天倒也不是一無所獲。”
薑蕪將從外麵帶回來的吃食倒進碗裏,與小黃說著今日的所見所聞。
“是什麼?”
小黃咬了一口鹵好的醬牛肉,含糊不清的問道。
“遇見了一個...很有意思的小姑娘。”
薑蕪想起陳燦,大概自己是這長安城裏為數不多的見過這牌坊當家做主之人的人吧,集市裏流傳著許多關於她的傳說,真真假假,有好有壞。
有人甚至說她在牌坊裏放貸,若是你借了她的錢還不上,她可不會放過你,畢竟她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鬼。
薑蕪心想,大概傳這事的人怎麼也沒想到陳燦隻是個十幾歲的姑娘,不過轉念一想,這真真假假的傳言對陳燦來說也未必不是壞事,隻有活在這真真假假之中,才算是對她最好的保護。
蔡秀才從牌坊裏出來時,天已經有些黑了,他又一次輸光了身上的銀子,暗道今日手氣果然不行,若是再給他些銀子,他定能連本帶利的贏回來。
算了,再去和他那嶽父大人借一些過來,他那般有錢,想必不會介意的。
蔡秀才慢慢踱到許老板的琴坊門口,隻見琴坊大門緊閉,就連門口營業的牌子也掉在地上,蔡秀才將那牌子撿起,想掛在門口,卻不想剛鬆手,那木牌“吧嗒”一聲掉在了地上,他這才發現上麵的繩子已經斷了。
蔡秀才在門口轉了幾圈,許老板依然沒回來,他索性用幾文錢買了個餅,蹲在琴坊門口對麵的花壇上邊吃邊等許老板。
沒過多久,眼尖的蔡秀才發現了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他三兩步走上去一把將黑夜裏的許老板抓了個現行。
“我說...”
蔡秀才剛開口,許老板一反常態的將他的嘴巴捂住,一把把他扯進了關著的琴坊裏,蔡秀才被他扯得一個踉蹌,隻看到許老板探頭在店鋪外四處張望了一下,隨後“砰”的一聲關上了才開不久的門。
“死老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