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說什麼了他們?”
陳燦站在旁邊,看她半天沒有動作,似是在發呆,又似是在思索。
“陳燦。”
薑蕪抓著她的肩膀。
“我們的計劃要提前了,最多三日,三日後我要去趟北疆。”
陳燦一聽這話,便猜到應該是有關北疆的事,她聰明的沒有選擇多問,事關北疆,她知道的越少越好,因為她什麼也做不了。
“知道了,我這就讓陳三再加把火。”
“你使喚的動陳三?不怕那馮安元來找你的麻煩?”
“姐姐。”
陳燦轉身。
“誰說,陳三是馮安元的人了?”
薑蕪瞧著她黑亮黑亮的眼睛,她著實沒想到陳三居然是陳燦的人。
包廂裏,蔡秀才瞧著手中的牌,今日他的運氣似乎有些好,一直在贏,一旁的小盒子幾乎已經裝不下籌碼了,隻要再贏一些些,他便能贏到盤活整個店的銀子了。
他越打越興奮,整個人處於一種極度亢奮的狀態,絲毫沒注意其他三人給互相使的眼色。
陳三心裏暗笑一聲,真正的好戲,現在才開始,這二人哪是什麼做正經生意的老板,不過是自家小姐找來的以前叱吒牌坊的賭徒罷了。
起先,他們隻是小胡幾把,胡的數額並不大,蔡秀才隻覺得是他們的牌運到了,人黴過了就會旺,他們一開始輸得也挺慘的,撈回一點也是正常的,可打著打著,蔡秀才發現不對勁了,他們的牌都好的有些離譜。
蔡秀才曾經一度懷疑他們打牌的時候出千,但是瞧著他們身上看起來就很貴的衣服料子,想著人家生意做的這麼大,不至於打牌的時候使這些肮髒下作的手段,更何況他們的手一直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他們沒有出千的機會。
或許是覺得贏的有些明顯,後半場他們三個換著胡,蔡秀才偶爾小胡一兩把,等到蔡秀才反應過來時,盒子裏的籌碼已經所剩無幾了,他不但沒賺到銀子,甚至把帶來的那些銀子都快輸個精光。
他輸紅了眼,趁著出門如廁的功夫讓店小二再拿些銀子來,殊不知,他早已掉入一步步織好的圈套中。
店小二給蔡秀才拿了籌碼,在木牌上做好記錄,放在了身後的簡易機關裝置上,那木板感受到了重量,吱呀吱呀的被人慢慢拖了上去。
“當家的,上鉤了。”
樓上負責接應的人拿起木牌,又將這木板放下去了。
陳燦握著木牌,對著薑蕪輕輕笑了笑。
“這賭啊,就是人的天性,人生裏做的每一個選擇都是賭,你猜,他賭到什麼時候才會收手?”
說罷,將木牌扔進一旁的火盆裏。
這債肯定是追不回來的,但是陳燦也不虧,籌碼對她來說隻是一堆小木牌,她要多少有多少,更何況,蔡秀才借的這些銀子,比起大部分賭徒來說,都跟鬧著玩一樣,陳燦這樣做,頗有些空手套白狼的意思。
蔡秀才算好了一切,卻遠遠低估了人的狡詐程度,當他開口向所謂的二位老板借銀子時,二位老板早已經將籌碼以寄存的形式還給了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