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蕪想了想馮楚月的話,給陳歸安倒了杯茶。
“不必再去問了,她不讓你去找曲肅,我今日尋了個丫鬟,那丫鬟口中的說辭是,沒有馮楚月的首肯,曲肅是不能隨意出入這附近的。”
“這就有些奇怪了。”
陳歸安飲光了杯裏的茶水,品了品問薑蕪。
“這是什麼茶,還挺好喝的。”
“這是長安那邊的茶,我自己帶過來的。”
“難怪感覺嚐起來有些記憶裏的味道。”
陳歸安又猛喝了兩口,記憶中的味道越來越清晰,北疆是沒有這種茶的,陳歸安愈發的確定自己在被拐來北疆前,一定是喝過這種茶的,他沒有發現,薑蕪瞧著他的眼神忽而明了起來。
這茶,是蘇長風送給蕭煢自家茶園裏種的茶,蘇長風祖上不是長安人,所以偏好的茶也不是長安人喝的慣的茶,幾輩人好這一口茶,便找了專人在自家茶園裏種這種茶,隻給自家人喝。
薑蕪是喝不慣這種茶的,泡好了之後她抿了一口就放在了一邊,若是陳歸安真喝的慣這茶,或是對這茶有記憶,八九不離十,他恐怕真是蘇家人了。
“啊對,打了個岔差些忘記了,我覺得有些奇怪的是,北疆由於曆史原因,一直是妖魔鬼怪滋生之地,若是恪守禮教禮法,人早就沒了命。所以在北疆這塊地盤上,人命關天之時,捉妖師是可以不遵守這些規矩的,按照他的說法,我也算作是外男,但我這幾日進進出出也未曾受到過影響。”
“不急。”
薑蕪瞧著窗戶外麵,那小丫頭就站在院子的另一頭低著頭掃地。
她身上鬼氣多又雜,想來因她而死的人不在少數,薑蕪在把這個難題丟給她時,便已經理清楚了這其中的彎彎道道。
薑蕪拒絕了她的請求,這小丫頭若是想要活命,就必須要去找曲肅,小鹿與馮楚月不願意讓曲肅來這裏,她勢必要想別的法子。
薑蕪瞧著她那一雙宛若秋水的眼瞳,問陳歸安道。
“你說,北疆王為什麼納了這麼多妃嬪,卻幾乎無所出呢?”
“北疆王好色,過度縱欲虧空了身子,所以一直無所出,這是北疆人都知道的風流韻事,你突然問起這些來做什麼?”
“隨便問問,怕是過不了多久,我們就可以心想事成了。”
薑蕪低下頭,繼續將他們近些日子的發現整理在宣紙上,以確保自己沒有忘記某些重要的信息。
“對了,我探聽到一些消息,不知是否對你有用。”
“什麼消息?”
“皇子近些日子被王妃關了禁閉。”
“為什麼?”
薑蕪用毛筆沾了沾墨,頭也不抬的寫著東西。
“因為皇子與王妃提及,想迎娶你為皇子妃。”
薑蕪手下一個用力,毛筆分了叉,她將筆扔在一邊,掏出帕子擦手。
“有毛病?”
薑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