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在小聲說著什麼,薑蕪沒聽清楚,陳歸安也沒聽清楚,一陣寒風吹過,有幾支光禿禿的樹枝掉在薑蕪的肩膀上,北疆的夜裏還真是冷的很,即便是喝了許多甜酒暖了身子,可還是冷的薑蕪有些發抖。
可是即便是這樣,她也不願意錯過今晚的好戲。
忽而,周邊草叢微微響動,薑蕪便知道,好戲已經拉開大幕了。
她朝著陳歸安的身後躲了躲,小鹿下意識的將陳歸安與薑蕪二人護在身後,薑蕪看著她的手,若有所思。
可還沒等薑蕪想出個門道來,從灌木叢中鑽出一人,薑蕪定睛一看,正是剛剛坐在自己對麵的宇文承宇。
“皇子。”
小鹿收了防禦的姿態,規規矩矩的向宇文承宇行了禮。
“我想同薑姑娘說幾句話,你先下去吧。”
宇文承宇朝小鹿揮了揮手,可瞧見宇文承宇動作的小鹿,不但沒有遵從他的指定往後退,而是皺了皺眉,一動不動的站在了薑蕪的旁邊。
“怎麼?我說話是不好使了嗎?”
宇文承宇飲了些酒,也來了火氣,聲音微微拔高了些。
小鹿餘光瞥見馮楚月院裏的那小丫頭從太監們手中接過北疆王,懸著的心放了下來,隨後正視著宇文承宇的眼睛。
“王妃說了,您不能單獨與薑姑娘待在一起,有事您直接說便可。”
“說完之後你又要去回稟她,我今日與薑姑娘說了些什麼?”
宇文承宇向前一步,陳歸安也向前一步攔了攔。
“別,今日這麼高興的日子,起了衝突就不好了,這樣,都各讓一步,我待在這裏,這樣,薑姑娘與皇子就不算獨處了,我也不會將二人的談話內容告知第三個人,可以嗎?”
他圓滑的對著二人說道,想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卻不想小鹿根本不領這份情,仍舊沒有要走的意思。
“行,她不就是想知道我與薑姑娘說了什麼嗎?我想跟她說的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你就待在這裏,好好聽好好記,到時候回稟的時候莫要差一個字。”
宇文承宇氣的甩了袖子,但在麵對薑蕪時,他還是有意的收斂了那份火氣。
“薑姑娘怎的知道陳枝?”
他開口問道,薑蕪站在陳歸安身後,鬥篷上的帽子蓋住了她的大半張臉。
“為了查清皇子院子裏的鬼怪,自然是近幾年與皇子有瓜葛的已死之人都要去瞧上一瞧的。”
“她...不可能害我的。”
宇文承宇低頭看向自己的腳尖,接著說道。
“退一萬步說,就算是她,我也不會怨她怪她,因為是我害了她,我這條命都是欠她的,她若恨我的話,隨時來取,我都毫無怨言。”
“她不恨你。”
薑蕪開口道。
“她從來都沒有怪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