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兒,是阿娘錯了,你阿姐走了這麼久,我們不提她了好不好,我兒是要繼承大統的,是這皇室裏除了你父王外最尊貴的人,等我兒繼承大統了,就再也沒有那些魑魅魍魎欺負我們娘倆了。”
宇文承宇撥開她的手。
就是這樣日複一日的說辭,將他架在了繼承大統的地位上。
他有些厭煩了。
“我走了。”
他麵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地狼藉,開口說道。
“你自己好生保重。”
他沒有再回頭看馮楚月一眼,雖然可能這是最後一眼。
夜來的很快,宇文承宇睡前吞下了藥丸,躺在床上的時候隻覺得胸口堵的難受,他不斷調整自己的呼吸,一直到後半夜。
後半夜,整個屋子都安靜的有些可怕,可宇文承宇卻睡不著,他呼吸急促,感覺身體裏有東西在橫衝直撞。
突然他聽到一陣腳步聲。
很輕。
但捉妖師給的那藥將宇文承宇的一切感官都放大了,那腳步聲仿佛就在他的耳邊。
宇文承宇閉上眼睛。
他聽到外間的火苗突然爆了一下,隨後屋裏陷入死一般的寂靜,隨後,他聽到了一陣歌謠聲。
那是父王經常唱給他們姐弟二人聽的一首歌謠。
他閉著眼睛,卻發現自己依然可以看清楚附近的一切。
他看著宇文慧雯走進來,毫不客氣的撕扯著他的皮肉,吸食他體內的靈氣。
宇文承宇第一次覺得她的麵目如此可憎,他突然想到,有多少個夜晚,她都是在這般餐食著自己,而他卻隻能任由她去,什麼也做不了。
他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宇文慧雯來了又走,宇文承宇能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又虛了幾分。
宇文慧雯走後,他才艱難的挪動了一下早已麻木的身子。
他一夜未睡,在窗前看著天邊破曉,太陽完全升起來時,他叫醒了身邊伺候多年的小廝。
“想必母後請來的二位捉妖師也在宮裏待的有些煩悶了,你拿著我的玉牌,把二位捉妖師送出宮去吧。”
他從袖口摸了一塊玉牌遞給小廝。
小廝伸手接過那玉牌時,宇文承宇頓了頓。
“記得告訴他們,這個人情,是我賣給他們的。”
小廝應了話後,帶著宇文承宇的玉牌向薑蕪和陳歸安住的地方去了。
“他真的會放我們走嗎?”
陳歸安吃完了碗裏的早餐,又用紙包了幾個饅頭藏在袖中,悄聲問道。
“會的,從宇文承宇的行事風格看,他的心思沒有馮楚月那麼老辣,我前些日子演的那些被宇文慧雯傷了的戲,給了他一種我很弱的錯覺,如今我們查明了這髒東西的緣由,對他來說,我們就沒有用了,他定會找人偷著放我們走的,讓我們欠他一個人情。”
薑蕪又大口吃了幾口飯,隻有吃飽了,才有精神謀劃接下來的事情。
果不其然,二人剛用完飯沒多久,宇文承宇身邊的小廝便帶來了兩套小廝服,讓他們換上,即刻送他們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