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之後,蕭煢帶領著他們一行人繼續出發,薑蕪抱著藏在鬥篷內的小黃,亦步亦趨的跟在蕭煢身後,風雪慢慢變小了,完全停的時候,薑蕪發現他們已經走出北疆的地界了。
她讓蕭煢走前跟舒雨桐要了一塊玉佩,有這塊玉佩在,他們出北疆的路上會少許多麻煩,薑蕪回頭看了一眼身後裹得嚴嚴實實的士兵和探子們,她抬起手,放下自己的帽子。
就像是一個信號,身後的士兵與探子們紛紛脫下帽子,在這一刻,他們的身份和姓名重見天日。除此之外,他們的名字,將會被寫入史冊,供長安後代敬仰學習。
脫下帽子後的他們,似乎脫下了禁錮他們多年的枷鎖,也拆掉了懸在他們頭上隨時都會掉落的劍。
他們互相擁抱著,尖叫著,歡呼著,大顆大顆的眼淚從眼眶中落下。
他們跪在地上,用這一跪,跪散了那些顛沛流離的日子,用這一跪,慶祝著自己的新生。
蕭煢站在不遠處,看著這群人,險些落下淚來。
人類可真是渺小又偉大的物種。
他們大多數不會術法,體內也不能貯藏靈力,但他們硬生生憑著這一副血肉之軀,守衛住了自己的家國領土,完成了一個又一個看似不可能完成的奇跡。
到達驛站的時候,天空中的月亮早已高高掛起,隊伍裏傷員多,行軍速度自然就慢了許多,一行人精疲力盡,蕭煢讓他們在驛站吃些東西,好好休息一下,等後日大家休息好了,食物和水補給充足了再出發。
薑蕪也有些累,在北疆地界時她不敢放鬆一絲一毫,生怕一個不注意就著了別人的道,更何況蕭煢告訴她,他們後麵會經曆一片沙漠,
吃了些東西,就坐在外麵抬頭看著天上的星星,沒過多久,陳清明與蘇長風打了簾子出來了。
“身上的傷可好些了?”
薑蕪瞧了一眼陳清明的腿,他的腿原先隻是因為寒氣入體導致的一瘸一拐,薑蕪給他的符紙也是驅散體內寒氣的,所以他的腿才好的非常快。
如今他的腿是戰場上廝殺敵人之時被敵人砍了一刀,但也是這道深可見骨的傷口,讓陳清明昏死過去僥幸逃過一劫,薑蕪不是大夫,治不了這種傷口,隻能靠專業的大夫郎中給他外敷加內用,用好藥等著傷口慢慢愈合。
蘇長風扶著陳清明在薑蕪旁邊坐下,笑著跟薑蕪說道。
“他腿已經好許多了。”
“嗯,不著急,我們隊伍裏傷員多,行軍速度自然是慢上那麼一些的,有什麼困難你找我也行,找春桃和陳歸安他們也可以。”
薑蕪看到他們手中拿著兩個葫蘆,蘇長風也注意到了薑蕪的目光,將手中的葫蘆遞給薑蕪。
“這是我們用水果自己壓的汁,出門行軍在外不能飲酒,便用這個過個癮,薑姑娘也嚐嚐。”
薑蕪搖了搖頭,站起身捋了捋身後的鬥篷說道。
“不了,這地方本來也沒多少水果,你們倆應該也是攢了許久,我便不湊這個熱鬧了。”
見二人點點頭,薑蕪又補充道。
“外麵風大,你們受了傷的還是別在外麵多待,早點回去休息,明日我們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她打了個哈欠,抱著小黃準備回去睡覺,一打大堂的簾子,發現整個大堂裏隻有他們的人,而蕭煢正拿著地圖坐在角落的一張桌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