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蹤者(1 / 2)

出口?什麼出口?鋤生有些納悶兒。一個與自己素不相識的女孩突然給自己一張這麼奇怪的紙條,而且寫了這麼一段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想必是個人都會頭疼的吧。

再者說,女孩跟班上其他的孩子有些不一樣。起碼,鋤生第一次感覺到在班上有人跟他說話了,雖然,方式有些特別。

他抬起頭,看了看女孩,穿著花紅色的棉襖。梳著兩條俏皮的辮子。隻是從後麵看臉上沒有什麼笑容。想想方才女孩那一雙好似空靈的眼鏡,鋤生不禁又打了個冷戰。隻求自己碰上的不是什麼倒黴事情。

好不容易挨到放學,鋤生一直在盯著女孩,隻是女孩似乎根本不在意的收拾了下自己的東西便匆匆離開了。本能在告訴鋤生,這個學堂並不一般。這裏有很多自己平時接觸不到的東西,而且,從這裏一些人的口中或許可以得到些平日裏父母親不會向自己說起的秘密。

但是,內心裏的另一個聲音又在告訴自己。反正自己終究是要離開這個村子的,知道了那些又有什麼用?這個村子裏的這些破事情到最後又能跟自己有什麼關係。光是想想都覺得多餘,如果說自己還是四五歲不記事,那麼這些事情都無所謂。可是如今三年的捕獵生涯過去,該懂的早已不用旁人告訴,不該懂的也已經被那些冷眼一一教會。

於是,鋤生告訴自己,無論女孩說了什麼,那也都不是他該去關心的,至少,與他的未來毫無關係。

走出學堂沒有多久,他就感覺到自己的身後好像有人,這種如同狼一般的嗅覺是獵手慣有的習性。父親曾經告訴自己,無論身處何方,人都活在大自然的懷抱中,而在自然界,隻有一條法則是恒古不變的,弱肉強食。所以,無論在什麼時候,鋤生都保持著自己的警覺,無論何時他都不喜歡自己成為一個任人宰割的弱者。一個下午的冷風吹凍使得他的腦子越發的清醒。身後那紗紗的聲音則隨著自己的腳步變輕而更加的清晰。危險正在逼近。

這時,鋤生想起曾經捕殺兔子的經曆,如果野兔發現了獵人的槍口正在瞄準自己,那麼一定會選擇逃出獵人的視野範圍,利用身邊一切的掩體來遁去自己的蹤跡。而此刻的他,就是那隻兔子。那個不知為何物的家夥,就是那個躲在暗處等待一擊必殺的獵手。

在人類還是猿人的時候,大自然就在用它自己獨有的方式來教導人類如何在它時而狂野時而溫順的懷抱中生存。

夜色已深,唯獨月下長長的影子可以提醒鋤生現在所處的位置。在山裏,想要躲藏起來非常的容易。但是卻缺乏一個合適的時機,一個可以讓他悄無聲息的消失的時機。聽對方的腳步聲似乎不像是成年人的步子,鋤生此刻已經猜出了大概是誰在跟著他,但是天性的謹慎促使他沒有去立馬做出判斷。如果一個不小心驚動了那人,如果真實情況和他想的不一樣,那麼很有可能馬上陷入險境。

父親常常說,隻有知己知彼,才能夠製定捕殺的計劃。

首先,你需要知道自己的獵物是什麼。

身後那細微的聲音依然不斷的響起,從聲音上判斷完全可以斷定那人躲藏在路邊的草叢中,至於一個人蹲伏在草叢中的聲音,鋤生早已聽得夠夠的了。在判斷出對方的位置以後,鋤生選擇將自己暴漏在月光可以照到的位置行走,這樣,隻需要用餘光來掃視地麵上的影子,就可以知道對方是否出擊以及如何來最快的做出反擊。

於是,獵手和獵物的角色對換,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完成了。接下來,隻需要等到那個合適的時機,他就可以甩脫跟蹤者。

但是隨後一聲驚叫卻讓鋤生感覺啼笑皆非。